小王爺說的家,指得是鄴城靖王府。
靖王一夕間成了通緝犯,靖王府自然重兵把守,回不得。
京城的府邸自然也不是什麼好去處。
齊鈺心中明朗,隻有在這山野村間,他們才是最親近的情人,出去之後,他們一個是靖小王爺,一個是三皇子,中間隔著陰謀與手段。
岔路口,齊鈺突然扣住南宮錦翎的手,“你會不會信我?”
“我自然是信你的啊。”小王爺眸底閃著亮晶晶的光芒,“不信你,我自己又不認識路。”
“你不認識路。”齊鈺複述了一遍,有些自嘲地說道,“其實我不認識路的時候,也隻能選擇信身邊的人。”
小王爺抽回自己的手,他迫切地想要回家,齊鈺扣疼了他。“快走吧,不然天黑前找不到住處。”
“那我們便在夜宿荒林。”
“傻了吧?這種氣候夜宿荒林,喂蚊蟲呢?”
他們自然不可能夜宿荒林喂蚊蟲,因為沒走幾步迎麵遇上了禁衛軍。在一片綠油油的郊外風景中,紅白相間的服飾尤為顯眼。
不明真相的南宮錦翎還挺開心地拍著齊鈺的肩膀,“你猜是我父王稟報了皇上?還是三皇子怕事情敗露不好交代,派人出來尋找?”
在他心中,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出動了禁衛軍就是一件好事,沒有誰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囚禁他堂堂靖小王爺。
“阿翎。”齊鈺拽住他的手腕,深深望進他眸底,“你想要的山清水秀,臨溪小茅屋,我都會幫你實現。”
南宮錦翎扯起嘴角笑了笑,挺歡快地說道,“等你幫我實現,還不如讓安總管帶人去找呢。”
齊鈺手上微微用勁,把他帶到懷裏,今日之後,他們怕是要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麵了,先前一直憂慮沒了靖王保護之後,他該如何如何,眼下卻是“自己”親手揭了這層保護。
阿翎,不要怪我,身不由己!
“你做什麼?”南宮錦翎有些吃驚,這貨想幹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雖然他們兩人的關係早已不可言說,可也用不著在幾十禁衛軍麵前秀恩愛吧?
齊鈺的心情很複雜,他想要借此機會引導南宮錦翎走向成熟,私心裏卻又希望他一直傻樂不知愁滋味。
用恬月的話說,這樣的南宮錦翎,真得挺好......
齊鈺俯身在他唇上吻了吻,聲音低沉而又嘶啞,“不回去好不好?”
他的難舍難分讓神經粗條的南宮錦翎也有些不安,“雖然我父王看上去挺可怕,罵我的時候也挺胸,還會動手打我,但是,我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他趕你走的。”
齊鈺狠狠地吻住他的唇,傻麅子......
南宮錦翎被吻得透不過氣來,怒了,一把推開他,“靠,你有完沒完,嘴都要腫了。”
禁衛軍上前,齊鈺抬起手,禁衛軍微微頷首,退後幾步。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他這三皇子的身份掩不了抹不去,喚醒的血脈親情又讓他丟不掉,所以與靖王府這一戰再所難免。
各為其子,各執立場,算不得對錯幾許,隻是汙了這段純情,隻是舍不得南宮錦翎被卷進這場紛爭。
“後會有期。”齊鈺說道。
“你不同我一路回去?”南宮錦翎問道。
“我不能。”
禁衛軍上前,反扭了南宮錦翎的胳膊。
晴朗的世界瞬間轟然傾塌,他來不及思索齊鈺話中意思,轉頭怒視擰他胳膊的禁衛軍,“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
“南,靖小王爺,三殿下請您到山莊暫住。”禁衛軍說道。
“放屁!小爺我憑什麼要在他的山莊住下?你們憑什麼囚禁我?憑什麼?我父王是皇上親封的靖王,就算他是三皇子也不能私下囚禁我。”南宮錦翎恨聲道,聽聞三皇子最是受寵,卻沒想是個神經病,好好的囚禁他做什麼?腦子進水?閑得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