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翎!”齊鈺雙眸泛紅,他都有些於心不忍了,這人為什麼就這麼倔?
空氣中血腥味愈發濃烈,齊鈺頓了頓,後知後覺發現他嘴角有點點殷紅。
“阿翎,別咬。”齊鈺有些慌了,用手去扳他的唇,“阿翎,聽話,別咬。”
南宮錦翎渾渾噩噩中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擠進嘴裏,他費勁地睜開眼睛,齊鈺一臉緊張。
原來是手指。
南宮錦翎闔上眼睛,聚集僅剩的力氣,狠狠咬了下去。
齊鈺皺眉,抽了抽手指,沒抽動,便也由著他去了。今日之後,這人怕是恨毒了自己。
南宮錦翎僅存的力氣很微弱,饒是那麼恨,卻也隻是在齊鈺手指上留下牙印,連皮都沒咬破。
醒過來的時候,在房間榻上。來福守候一旁,眼眶泛紅,“扶您坐起來?”
“齊,鈺!”
來福沒能忍住,小聲地哭了起來,“您不是最懂得保全自己嗎?做什麼要跟他硬著來?吃虧的還不是您自己?”
南宮錦翎咧了咧嘴,“讓那王八犢子滾過來見我。”尋常人知難而退,而他越戰越勇,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要與齊鈺不死不休!
“三皇子回去了。”
“回去了?怎麼?敢做不敢當?怕見我?”聲音嘶啞又如何?字字灼傷喉嚨又如何?身子虛弱又如何?南宮錦翎往死裏鑽這個牛角尖,“去把他找來,立刻,馬上!”
“您這又是賭什麼氣啊?”
南宮錦翎吃力地探出身去,將榻前大花瓶推倒在地。
清脆的聲音由房內傳出來,齊鈺稍稍轉過頭,僵了僵,舉步往外麵走去。
還有力氣發脾氣總歸是好事。
走到山莊門口,心腹幕僚明爍求見,齊鈺一擺手,免了他的禮,“邊走邊說。”
“殿下,鄴城顧家插手。”
顧家,顧茲升?“可查明原因?”
“南宮錦翎與顧家少主昔日乃好友,屬下猜測......”
“這我曉得,”齊鈺默了默,計上心頭,“將靖王妃幾人的下落放出風聲,我等著他們來營救。”
南宮岩杳無音信始終都是個定時炸彈,若要安居樂業,必先排雷,所以,放長線釣大魚。
“是!屬下立刻去辦。”
“等等,”齊鈺輕咳了一聲,“南宮錦翎的消息務必保密。”
明爍眸底閃過一絲詫異,不過下意識遵從命令,“屬下謹記。”
“去吧。”
齊鈺回頭看了看山莊,暗歎:局勢所迫,身不由己,眼下也隻能委屈你了。
回到京城府上,恬月已經等候多時。
“三皇兄近日神龍見尾不見首啊。”
雖然朝中眾心所向,可他畢竟還不是禦封太子,龍之一字,大為不妥。齊鈺隱隱沉了臉色,“不可胡說。”
恬月吐了吐舌頭,小步挪到齊鈺跟前,微微福禮,“三皇兄。”
“你呀,”齊鈺轉頭吩咐婢女送些糕點上來,轉頭又對她說道,“那些成婚早的,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是孩子娘了,可你卻還是孩子心性。”
恬月不依,嬌聲道,“皇兄莫要說我,旁人在皇兄這個年紀,孩子都有這般大了呢!”
她用手比了比自己腰際,又問道,“皇兄可是有心上人了?”
“嗯,有。”齊鈺在心底加上一句,還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