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半曉:“你在說什麼?”
長臂一勾,兩人便貼在了一起,曲半曉心滿意足之際還不忘給顧茲升出主意,“你去靠著阿青,這樣能暖和一點。”
顧茲升:“......”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糧已經夠鬱悶的了,還要他去同蟒蛇組隊,他寧願選擇冷死!
這世上,叫不醒的是假睡的人。談不妥的是有意回避的事。
齊鈺不想出兵的理由很簡單,明爍參得透也看得明白,但就是不願放棄勸說。
張揚第三次拖明爍出營帳,後者怒了:“作為翼國先鋒,你竟然阻止我與太子商量軍事?”
“那也得太子願意跟你商量才成啊。”
“......”明爍氣竭,憤憤地看向遠處。機遇這玩意兒可遇而不可求,他萬萬不能錯過。
恰逢此時,有個小兵疾步走至麵前,抱拳跪倒,“明大人,您的信箋。”
明爍是文官,做的又是太子的幕僚,信箋之多,並且也不好偷窺。張揚很有自知之明地別過臉去。
信是五百裏加急,從京城送過來的。
明爍一目十行,看到署名後,嘴角泛起了弧度,“如此甚好!”
方才還鬱鬱寡歡的人,瞬間就眉開眼笑,張揚直覺不安,“何事如此開心?”
明爍將信箋揉成一團,賞他兩個字,“秘密!”
是夜,就寢之際,張揚發現明爍並未在帳中,心頭不安盤旋不下,他找了一士兵詢問,“明大人去哪了?”
士兵有些茫然,“不是您讓明大人帶人出去?”
張揚一摸身側,令牌不見了。
明爍私拿令牌調兵出營一事不可聲張,張揚默了默,“下去吧,是我讓明大人帶兵出去的。”
直至淩晨,明爍輕手輕腳摸進營帳,又小心翼翼將令牌放到張揚的鎧甲旁邊。
張揚是粗人,又睡得沉,明爍覺得他不會知曉自己私拿令牌一事。
“你去做什麼了?”
本該睡得深沉的人,突然開口說話,明爍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又覺得被他給戲耍了。明爍的麵子有些掛不住,“隨便走走,需要跟你交代嗎?”
“你拿我的令牌去做什麼了?”張揚問道。
“我無意間撿到的,看在我們熟稔的份上想悄悄還給你,怎麼?反咬我一口?”
張揚倏地起身,三兩下將明爍反扭了胳膊壓在榻上,低吼,“明爍,別跟我玩文字遊戲,你拿了我的令牌,又私自調兵出去。”
“無憑無據,你不要胡說八道。放開我!”
“我是不是無憑無據你自己心底清楚,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親口告訴我,要麼我喚人進來問話。私偷令牌帶兵出營是個什麼罪,你應該也清楚。”
這事兒做得本就不光明,明爍見他著實與自己杠上了,遂緩了口氣,道:“你先放開我,與你說便是。”
張揚鬆了手。
“我先去把蠟燭點上。”明爍說道。黑暗中他看不大清楚張揚的臉。
“就這樣說,實話實說。”
“我家祖籍在太原,與這裏隻有二十餘裏路程,我就是回了趟家。”明爍甚憂傷,“多大點事,就是太子知曉了,也定會允我回去一趟。”
帳篷內沒有燭光,但明爍言語間隱隱帶著哽咽。張揚心中知曉他這話當不得真,卻也不忍再逼問,“時辰不早了,睡吧。”
明爍暗地裏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其實事已成定局,就是被張揚曉得真相也改變不了他的布局,隻不過吧,嗬嗬,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