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找明耀回來問問。來人啊!”
“齊鈺!”南宮錦翎倏地站起來,動作之快,將酒杯帶倒,液體濺到手背上。
隔著杯子,他可以用來取溫的酒,溫度自然不低。南宮錦翎痛呼一聲,慌忙用另一隻手去捂。
齊鈺比他的速度還要快,抓住他的手,不準他亂動,嘴裏說道,“急什麼?我不問就是了,還好,沒有破皮……來人啊,去取藥過來。”
手背上火辣辣一片,南宮錦翎心中躊躇,最終還是忍住沒有縮回手,任由齊鈺幫他上藥。
“一點酒而已,就能燙成這樣,你長了女人的體質啊?”
南宮錦翎:“……”
“回房?”
“我想出去走走。”
齊鈺拿過狐裘幫他披在肩上,打趣道:“曉得你悶了這麼多天,走吧,馬車在外麵等著,我們出去走走。”
“可,現在是晚上。”
“那就不去了!”
“不!”
齊鈺輕笑,“那就走吧。”
晚上沒什麼好玩的,尤其這幾日都在斷斷續續下雪。馬車走得比較慢,南宮錦翎跟齊鈺對麵而坐,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我們去哪?”
“年前便發現了個地方,你定會喜歡。”
說話間已經到了目的地。齊鈺走下馬車,南宮錦翎隨後跟上。很不幸,齊鈺說得他定會喜歡的地方,他並不喜歡。
“不就是一片空地?太子殿下你到底是有多寒酸?才會覺得我會喜歡這種地方?”四麵通風,冷得人直發抖,喜歡個屁啊喜歡!
“跟我來。”齊鈺招呼南宮錦翎往前走,“站在這個位置往下看,你看,美不美?”
南宮錦翎掃了一眼,不就是萬家燈火?很好看?見某人看得入迷,他彎腰揉了一團雪,悄聲走過去,“齊鈺,我想送你個禮物。”
“什麼?”
“站著別動。”
就在齊鈺滿心歡喜等禮物的時候,南宮錦翎將揉好的雪團猛地從齊鈺領口塞進去,冰冷的雪遇溫熱的皮膚瞬間融化。
齊鈺腦海中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他自來曉得南宮錦翎跟尋常人思維不同,卻怎麼都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手。
“齊鈺!”南宮錦翎牢記趁勝追擊四字,見他一臉茫然,立馬退開幾步,複又揉了團雪球,照著他的臉便砸過去。混蛋玩意兒,鎖他二十多天的仇,他非報不可。
齊鈺滿腦子的草泥馬被砸跑了,剩下的是滿頭黑線,“別鬧!”
別鬧?嗬,他若真有這麼聽話,他就不是南宮錦翎了!亂七八糟地朝齊鈺丟了十幾團雪球,見他一身狼狽樣子,南宮錦翎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沒完沒了了!
齊鈺抹了把臉,款步朝南宮錦翎走過去。
呦嗬,還不還手?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南宮錦翎再接再厲,恨不得修煉過某種神功,用意念就可以將地上全部的雪召喚起來,然後把齊鈺砸得連他親爹都不認識!
南宮錦翎砸得氣喘籲籲,齊鈺拚著一身殘雪渣渣走到他身旁,伸手把人從地上提起來,“好玩嗎?”
“還行!”
“嗯,你開心就好。現在,我要索取報酬!”
“什麼?唔……”
齊鈺在他唇上不停吸允,南宮錦翎頻頻反抗,但全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
一吻終了,南宮錦翎暈頭轉向,方向感是什麼?可以吃嗎?
“牽著我。”齊鈺遞過手去,對他這麼個迷糊樣子很是疼愛,“不準再丟雪球了,接二連三,沒完沒了,也不怕我冷著?”
一腳踩空,南宮錦翎的身子歪了一下,但很快就被齊鈺扶正。“走不了路?我抱你?”
“滾!”雪那麼厚,他踩滑了而已。
出來已有半個時辰,雖然南宮錦翎不喜歡這個地方,但玩得開心是事實。這倒也不枉齊鈺帶他出來走一圈,回程路上,齊鈺想起一件與他們兩人並不是很相幹的事,“恬月誓死不嫁趙漓,鬧騰幾個月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勸說幾句。”
南宮錦翎沉默半響,突然出聲說道,“齊鈺,你莫不是已經忘了,我跟趙漓有什麼恩怨吧?”
齊鈺一怔,恍然想起,當初安榮懷的便是趙漓的孩子。這般說起來,讓南宮錦翎去勸說恬月著實不大合適。也怪他腦子堵著了,才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唔,是我失言……恬月的事,與你,與我,都無關……阿翎,我一直忘記問你,安榮她現在過得可還好?”
“甚好!”南宮錦翎眸底一片冰冷,他的同胞姐姐,未婚先孕,饒是念兒可愛,卻也無法抹去她心底的痛。趙漓,終有一天,他會為安榮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