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開走以後,劉滿才拉著霍定邦,高興地說:“兄弟,走,去我家裏,今天我得好好謝謝你,咱們喝幾杯去。”
霍定邦推辭著說:“不了,劉老板,我還要下井幹活呢。’
“誒誒誒,老板的話你都不聽了?從今往後你就不用下井幹活了,就跟著我,做我的秘書。”劉滿才說著,執意拉著他來到了家裏。
劉滿才對王冬香大聲說:“老婆,今天你可得好好的顯顯身手,做幾個拿手的好菜,好好款待我們的大恩人。”王冬香答應著,走進了廚房。
一會兒,王冬香就端上了幾個熱騰騰的菜,劉滿才拿出一瓶陳年老酒,給霍定邦斟了一杯,然後自己倒上一杯,感激地說:“兄弟,我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今天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全都在這杯酒裏。”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劉滿才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故作神秘地說:“你們不知道,今天真險哪……”
“你還說呢,你這個死鬼,早早就出去幹什麼去了,真讓人擔心死了……”王冬香瞪著他心有餘悸地說。
劉滿才哈哈大笑地說:“我呀,一個人騎著摩托車去了派出所,跟他們所長說明了情況,所長非常重視,於是就派了兩名警察來協助我,我們約定好了,如果抓住了人,就打電話讓警車開來接人。我帶著兩名警察同誌來到礦區時,天已經快亮了。於是我就讓他們倆化裝我們礦裏的工人,事先埋伏在井下,監視著童工,果然不如所料,童工下井後,四處查看,最好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點,拿出定時炸彈,正準備開始定時,就被埋伏的兩名警察給逮住了。其中有一名警察對炸掉頗有研究,當他看見童工手中的炸彈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說這個液體炸掉的威力極大,如果爆炸的話,估計這整座礦廠都會坍塌,這裏的人會無一幸免。”
“我的媽呀!真是嚇死人了。”王冬香拍了拍起伏的胸口說。
酒足飯飽後,劉滿才走進房間裏,很快就拿出一個大皮包,遞給霍定邦說:“兄弟,我說過的話決不食言。這些錢是我獎勵給你的,請收下。”
霍定邦打開皮包一看,我的媽呀!裏麵全都是一紮紮嶄新的大團結,他長這麼大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啊,他顫抖著手從包裏拿出一紮聞了聞,居然還有油墨香。他腦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我發財了!但他瞬間想到,老板不會是來試探我的把,於是他連忙放進去,擺著手說:“這……這……太多了,我不能要。”
“哈哈,這點錢對於我的礦廠來說,隻不過九牛一毛而已,這是你應得的獎勵。你就別客氣了,收下吧。”劉滿才很灑脫地說。
確認老板真是要獎勵給自己的時候,霍定邦不禁心花怒放,這次我真的發財了,有了這些錢,不僅能還上債務,還能有一大筆積蓄呢,以後買補品就不用愁錢了。
他站起來,朝劉滿才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地說:“謝謝老板的獎勵!”
劉滿才笑著說:“兄弟,現在快過年了,你拿著這些錢先回家一趟,把家裏安頓好之後,明年再來這裏上班。我看過你的檔案,知道你高中畢業,有水平,明年來給我當秘書。好好幹,你一定會有前途的,哈哈……”
霍定邦抱著皮包,道了聲謝,轉身便朝師父的屋子跑去……
霍定邦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師父的屋子前,推開了虛掩著的門,輕輕地叫著:“師娘,師娘……”見沒有回音,他又推開了師父的房門,裏麵也沒有人。誒,師娘去哪兒了呢?他本來想和師娘告別的,雖然他恨他們欺騙了自己,但對於師娘,他卻恨不起來,這半年來師娘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這可不是裝出來的。
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把羊皮小冊拿出來溫習了兩遍,確認自己都記住以後,便把這本小冊子放進爐子裏燒了。然後整理好自己的行李,背在背上,回頭看了看這間他生活了半年的房子,這裏曾經充滿了太多溫馨,太多難忘的時刻,師娘就像他母親一樣,悉心照料著他的生活起居,諄諄教導著他做人的道理,然而此刻就要離開了,心中不免生出一些惆悵。
霍定邦的腦海此時被那離別的傷痛所深深縈繞,陰冷的天氣更加增添了他心頭那份揮之不去的留戀。他突然感到心頭一陣刺痛,似火燒,似刀割,心如鏡碎,而每個碎片裏出現的仍是師娘那溫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