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定邦說完,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然後掉頭轉身就走。剛走兩步,杜欣蘭“哇”地哭起來了,她哭著說:“定邦,我是有苦衷的,你聽我把話說完,不然我會難受一輩子……”
霍定邦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人哭,杜欣蘭一哭,他便停下了腳步,雖然他覺得厭惡,但畢竟同學一場,且聽聽她怎麼說吧。霍定邦轉過身子,走到窗口前,依舊冷冷地說:“你說,我聽!”不過他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不再是鐵青著的了。
杜欣蘭見他回來了,眼裏露出了一絲絲的驚喜之色,抬起淚眼輕問:“要不,你進來?”
“算了,別讓你的肖公子又誤會了,我就在外麵聽著。”霍定邦連忙擺手。
杜欣蘭幽怨地望了他一眼,輕輕地說了起來……
原來就在霍定邦被砍昏的那天夜裏,杜欣蘭被肖克明帶到了他稅務所的單身宿舍裏,逼著杜欣蘭去派出所做偽證,讓她說是霍定邦先動手打了肖克明,而肖克明是為了自衛才出手砍傷了霍定邦。開始杜欣蘭抵死不從,任憑肖克明費盡口舌,威逼利誘,杜欣蘭依然不為所動。最後,惱羞成怒的肖克明竟然獸性大發,奸汙了杜欣蘭。這還沒算完,肖克明又連夜跑到杜欣蘭家裏,威脅她的父母,說如果杜欣蘭不去給他作證,他便讓她父母都下崗,讓學校開除了杜欣蘭的弟弟。肖克明甚至不知廉恥地告訴她父母,杜欣蘭和他上床了,如果她去作證的話,他拍著胸脯保證會娶杜欣蘭,但如果她不去的話,他便將這件事說出去,讓全南田鎮的人都知道杜欣蘭和他上床的事。
杜欣蘭慘遭肖克明的蹂躪後,本來想去派出所報案來者,可是轉念一想,這有用嗎?這派出所就像他家開的一樣,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遭受更大的侮辱,她隻得打落牙齒往肚裏咽,哭哭啼啼的回到家裏,想在父母親哪裏尋求一絲絲的安慰,可不想她一回家,她父母居然給她跪下了,說要她為了家裏,為了弟弟,為了自己的名聲,就昧著良心一次,去派出所給他作偽證。
此時的杜欣蘭才深切體會到五內俱焚的痛楚,她想哭,可是眼裏卻沒有一絲眼淚。肖克明不僅給她帶來了難以愈合的切膚之痛,還威脅著自己的父母,真是禽獸不如!可是,她還有選擇麼?她在心裏對霍定邦說了一萬遍對不起之後,在父母的陪同下,來到派出所作了筆錄。其後,又在父母的逼迫下去了縣醫院,陪著傷得並不嚴重的肖克明,以至於她在醫院碰著霍定邦時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因為她自己都覺得太卑鄙了。
“這個狗娘養的肖克明太不是人了,老子饒不了他,總有一天,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聽完了杜欣蘭的哭訴,霍定邦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臉上的青筋都一條條地冒了出來,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他怒不可遏地吼叫著,然後揮著拳頭猛擊了一下牆壁,瞬間便在白色的牆上留下了他鮮紅的印記,他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疼痛,鐵青著臉大聲地問她:“你為什麼不去派出所告他?難道你真想嫁給他嗎?”
杜欣蘭怯怯地說:“派出所裏的李所長和肖鎮長就像親兄弟似的,我去告他有作用嗎?再說了,這事要是傳出去,我以後怎麼做人?不過,我寧可死,也不會嫁給他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她說著,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
“可你現在為什麼還要……”霍定邦繼續問。
“這不都是父母逼的嗎?我又有什麼辦法,隻能虛與委蛇了。”杜欣蘭一臉的無奈。
“想不到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杜欣蘭還是他昔日的同桌,畢竟是有些情意還在的。因此霍定邦覺得她十分的可憐,內心有些難過。
“說了又怎麼樣呢?反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在這次你化險為夷了,不然我心裏真不知是什麼滋味。你以後小心些,這次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但一定懷恨在心,最好還是少惹他們父子,你鬥不過他們的……”杜欣蘭擔心霍定邦一時激憤回去找肖克明的麻煩,所以輕輕的勸著他。
“哼,我才不怕他們呢,他們能把我怎樣?”霍定邦哼了一聲說。
“呀,你手上流血了,快去包紮一下,不然會感染的。”杜欣蘭突然看見了霍定邦手上的血跡,趕緊打開中藥房的門,拉著他來到了手術室,請值班的外科醫生給他包紮了一下。
霍定邦包紮好之後,跟杜欣蘭說了聲再見,然後拿著中藥材,消失在門外……
雖說霍定邦在讀書時成績特別好,可是畢竟一年多沒有翻過書了。他必須要加緊複習了,他來到南田中學找到自己原來的班主任,他們師生見麵,老師免不了一陣唏噓,為霍定邦感到特別的惋惜,問清他的來意後,迅速將高三的課本和一些複習資料給他找齊了,並送給了他深深的祝福。
自此,霍定邦除了上課以外,剩餘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廢寢忘食地複習著,但還是一直注意這瞿漢生的動向,每天傍晚他都會在他家的對河監視著他的行動,隻要有人進了他的屋子,霍定邦便會發功探聽,遺憾的是,一直沒有什麼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