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整,招租大會正式開始了。
霍永豐村長站來主席台上,大聲地說:“鄉親們,今天是咱們村辦企業輪窯廠招租的大好日子,為了體現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現在將已經期滿的輪窯廠麵對全體村民公開招租,隻要是咱們楓林村村民,都有資格承包輪窯廠進行經營。瞿漢生書記因為有要事,不能來到現場,不過他說了,為了引進競爭機製,誰出的承包價格高,那麼輪窯廠就承包給誰經營,老少無欺,現在如果有願意承包的人請上台來。”說完,下麵響起了一片掌聲。
霍定邦站在辦公室門前,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韓紫燕,心裏不禁一陣暗喜。
霍永豐的話音剛落,瞿小堂當仁不讓地走上了台,坐了下來,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霍永豐大聲的喊道:“現在已經有瞿小堂同誌走上台了,還有沒有誰願意承包輪窯廠的請上台來?”他連續喊了幾聲,瞿小堂說:“霍村長,別喊了,沒有哪個願意承包窯廠的,你快點跟我把合同簽了算了。”
霍定邦朝龍長河使了個眼色,龍長河立即站起來大踏步地走上台,頓時會場裏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霍永豐看上去也非常高興,終於有人敢和瞿小堂較勁了,這就是他所期待的,他激動地說:“現在又有龍長河同誌走上台了,那說明他也願意承包輪窯廠,請問,還有沒有人願意上台來?”
自從龍長河走上台來,瞿小堂的眼睛一直惡狠狠地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生吃似的,他不禁冷笑連連,龍長河的家裏窮得叮當響,憑什麼和他競爭?對於龍長河,他還是有自信的,所以他朝蠢蠢欲動的小流氓們輕輕的擺了擺頭。
霍永豐連續喊了幾聲,見再沒有人上台來了,於是他說:“現在咱們的輪窯廠有兩個人競爭,分別是瞿小堂同誌和龍長河同誌,根據規則,誰出的價格高就承包給誰,由於上屆承包者是瞿小堂同誌,所以先由他出價。”
瞿小堂站起來,麵對著黑壓壓的村民們大聲說:“我出五百五一年。”
龍長河看了看霍定邦朝他伸出的一根大拇指和一根小拇指,他領會了其中的意思,很快站了起來說:“我出六百。”
“好……好……,長河好樣的!”村民都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並報以熱烈的掌聲。
瞿小堂看在眼裏,不禁十分的生氣,這窮小子是什麼意思,居然敢跟我對著幹,於是他隻得抬高價碼說:“我出六百伍拾。”
龍長河心裏一點底也沒有,隻得又朝霍定邦望去,見霍定邦朝他同時伸出了大拇指、食指、中指,他趕緊大聲說:“我出七百。”
“好……好……”下麵又是一陣叫好聲。
瞿小堂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來,望著龍長河惡狠狠地說:“龍長河,你小子什麼意思?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
雖說瞿小堂是村長的弟弟,可龍長河一點也不怵他,他也大聲說:“瞿小堂,這輪窯廠又不是你家的,剛才霍村長都說了,咱們都有承包的權利,怎麼是跟你作對呢?”
然後他有望著望霍永豐說:“霍村長,我已經出價七百了,他瞿小堂沒有加價,那麼輪窯廠就承包給我了,你可要主持公道,咱們馬上簽合同吧?”
“慢……”突然,從主席台的後麵傳來了一聲大喝,卻見大腹便便的瞿漢生慢慢的滿臉怒氣地走上了台,頓時,下麵的村民們都起著哄,噓聲一片。
瞿漢生走上主席台,朝村民們大聲吼道:“你們哄什麼哄?安靜!”雖說村民們心裏都恨極了瞿漢生,以他的在楓林村的威望,大家都不敢和他正麵衝突,頓時會場裏安靜下來,一點聲音也沒有,連掉根針在地上都可以聽見。
瞿漢生見會場上安靜了,望著霍永豐說:“霍村長,你都跟他們講清楚了沒有,這輪窯廠的承包期限是五年,是要一次性繳清五年的承包費的,在今天簽合同時付清全部五年的租賃費。”
霍永豐連忙說:“這個他們都知道了。”
“好,非常好。”瞿漢生點著頭,又望向龍長河,問:“你真決定承包村裏的輪窯廠?”
“當然。”龍長河用力地點點頭。
“好,你出的價格是每年七百元,五年總共就是三千五百元,是不是?”瞿漢生又問。
“是,這不需您來算,連小學生都會算。”龍長河不亢不卑地說,下麵村民爆發出一片笑聲。
“好,如果你現在拿出三千五百元交給劉會計,我馬上讓霍村長跟你簽合同,怎麼樣?”瞿漢生對於龍長河的家是知根知底的,就是把他全家的人都賣了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所以,他根本不擔心輪窯廠會被龍長河給承包走。
當然,霍定邦選出龍長河出來競爭自是有他的道理,他比起霍飛虎和龍正江來,腦子好使多了。
龍長河當然不會就這麼快將錢拿出來,他提出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