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紫燕剛剛給霍定邦打完電話,便看見霍定邦著急的樣子,急忙問道:“怎麼啦?”
“哎呀,剛才我忘記叮囑馮大哥了,派出所裏的瞿中建是瞿漢生的兒子,如果讓他知道就壞了……”霍定邦有些擔心地說。
“別大驚小怪的了,馮指導員剛剛走一會兒,估計這會還沒到派出所呢,別急,我馬上打個電話就行了。”韓紫燕笑了笑說,然後又拿起電話。
等了一會兒,馮仁亮才接到了韓紫燕的電話,聽完韓紫燕的叮囑,他笑著說:“韓書記,您就放心吧。我早就知道瞿中建是瞿漢生的兒子,他不會知道的。”
一切準備就緒,霍定邦站起來說:“韓書記,以後的事我就管不了了,告辭!”說著,他朝韓紫燕揮了揮手,迅速地走出去了。
瞿漢生早早地就看見霍定邦騎著自行車去南田鎮上了,他估計肯定是為了他的事去給韓書記求情去了。果然,不到一個小時,就接到了韓紫燕打來的電話,她讓他去鎮機關和她好好談談,聽她的語氣,顯得很平和,應該是霍定邦說話起作用了,他滿懷喜悅地推著自行車,往南田鎮騎去。當然,他不知道,他這次離開楓林村,就再也回不來了。
馮仁亮則帶著兩個民警,開著警車,徑直來到了楓林村,在劉樹林的家門前停了下來。此時已到了吃飯的時間,劉樹林一家正圍坐在一起吃飯,馮仁亮走進去,臉上凝重地望著他們一家,沉聲問:“你們哪位是劉樹林?”
劉樹林見三個警察走進了他的屋子,頓時便感到有些不對勁,他慌忙地站起來,說:“我就是,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馮仁亮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證,說:“我是南田鎮派出所的馮仁亮,有些事情想請你協助調查,請隨我們去一趟派出所吧。”
“現在?”劉樹林感覺大事不妙了,因為他知道昨天瞿漢生的事情。
“是,快點吧。”馮仁亮催促他說。
劉樹林雖然心裏直打著鼓,但卻不敢怠慢,戰戰兢兢地跟著他們上了警車,然後警車向南田鎮開去,剛剛開出楓林村,馮仁亮就找了一個僻靜之處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子,望著微微發抖的劉樹林沉聲問:“劉樹林,你知道我們找你幹什麼嗎?”
“不……不知道。”劉樹林囁囁嚅嚅地說。
“不知道?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馮仁亮的聲音大了些。
劉樹林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他隱隱覺得肯定是與瞿漢生有關係,當下連忙說:“我真不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回答,絕不敢欺騙政府。”
“那好吧。我先給你透露一個信息,你們的村支書瞿漢生因為違法亂紀,已經被關起來了。我們現在是來調查他的一切罪證,不管是哪方麵的,隻要你知道,就立即告訴我們。當然,我們也掌握了他有些貪汙的事實,就看你說的符不符合了。”馮仁亮跟他打著心理戰。
劉樹林雖然膽小如鼠,但他不知道該說瞿漢生哪方麵的事,也不敢亂說,又怕以後瞿漢生出來後報複他,所以,他吞吞吐吐地也沒說個所以然出來。
“劉樹林,你是個聰明人。你到現在還維護著瞿漢生,那說明你在他哪裏得了不少好處。當然,我們也調查過,你是瞿漢生最信任的人,他的有些事你也脫不了幹係,譬如有人舉報說你劉會計手裏有兩本賬,一本是對公的,一本是對私的,你作何解釋?”馮仁亮瞪著他說。
“沒……沒有……真沒有……我……”劉樹林臉上已經冷汗涔涔了,不停地用袖子擦著汗,他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
“沒有?”馮仁亮使勁地拍了一下座椅,厲聲說:“劉樹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這次瞿漢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翻身了,你這樣替他隱瞞著,是不是想陪他把牢底坐穿啊?我們這是給你個機會,讓你主動檢舉揭發,爭取立功,以減輕你的責任,他瞿漢生這些年沒做生意買賣,家裏哪來那麼多錢啊?咱們隻要發動群眾一調查,就會查個水落石出了。”
這些年劉樹林跟著瞿漢生鞍前馬後,自己確實也撈到了不少好處,但比起瞿漢生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如果這樣死扛著,讓派出所以後查了出來,自己就會背上隱瞞不報的罪名,說不定還會按同罪論處,那自己的後半生就交代了。不如就照他們說的,檢舉揭發瞿漢生,爭取立功表現,說不定政府就不會追究自己的責任了。想到這兒,劉樹林慢慢地說:“好,我說,我要檢舉揭發瞿漢生,這些年他的非法所得我都記的有賬,我回去交給你們。”
於是,馮仁亮開著車把劉樹林送回到家門口,他進屋後很快就拿來一個塑料封麵的小本本,交給了馮仁亮。
馮仁亮快速地翻著,臉上頓時露出了無比驚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