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柱見他媽不信,連忙拉著霍定邦跟著進了後院,他媽已坐在竹椅上開始編織竹籃了。
“媽,這位真是我大哥,而且還是個大幹部,比咱們村支書大多了。”周大柱著急地說。
他媽連頭都沒有抬,沒好氣地說:“柱子,你就別騙你媽了,你媽還沒有老糊塗。你的那些什麼兄弟我都知道,還不是些雞鳴狗盜之流,你自己也不照照鏡子,你能有當幹部的兄弟,他們能看上你這個無賴……”他媽一心編織著竹籃,一邊數落著她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霍定邦走近他媽,蹲下身子,輕聲說:“嬸嬸,我叫霍定邦,是南田鎮政府派來的包村幹部,也是您家柱子的大哥。”
“什麼?”周大柱他媽聞言有些吃驚,抬起頭望著一臉真誠的霍定邦,問:“你真是來咱們竹林村的包村幹部?”
“當然是真的了,這還能有假?介紹信我都放在周思華書記的手上了,不信,您可以去問問他。”霍定邦沉聲回答。
“那你跟咱們家不爭氣的柱子真是兄弟?”大柱他媽又問。
“哎呀,媽,你怎麼還不相信呢?我大哥說了,等他把這裏的事辦好後,就帶我去他的輪窯廠工作……”周大柱耐著性子說。
“那敢情好啊!”大柱媽說著,站了起來,“幹部同誌,您快請坐!柱子,快倒杯茶來……”
“嬸嬸,您別客氣,我叫霍定邦,以後就叫我定邦吧。”霍定邦笑著說。
“媽,今天是我霍大哥第一天來,我得給他接接風,你快去弄兩個菜,咱們陪他喝點酒。”周大柱催著他媽說。
“好好好,你們倆先聊著,一會兒就好。”柱子媽趕緊走進了廚房。
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扛著一把鐵鍬進來了,周大柱連忙迎上去說:“爹,今天我家來貴客了。”
“什麼貴客?”柱子爹放下鐵鍬問。
“大叔好!我叫霍定邦,是你們竹林村的包村幹部,也是柱子的好兄弟。”說著,伸出了雙手。
“噢,這麼年輕就當幹部了。”柱子爹臉無表情地和霍定邦握了握手。
不一會兒,柱子媽就做好了幾個菜,端上了桌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定邦,咱們鄉下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您就隨便點吧。”
周大柱從房間裏拿出一瓶酒,撕開,然後給霍定邦倒滿了酒,端起杯子說:“熱烈歡迎霍大哥來咱們竹林村工作,來,我敬你!”霍定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周大柱接著又鄭重地向霍定邦作介紹說:“我爸叫周福生,我媽叫劉滿香……”
霍定邦連忙叫道:“周大叔、劉嬸,您們好!不好意思,我這一來,就叨擾您們了。”
“小夥子,說哪裏話,隻要你不覺得寒酸,我們就很高興了。”周福生喝了一口酒說。
霍定邦沉吟了一會說:“周叔、劉嬸,我想請教你們,你們村為什麼不歡迎包村幹部呢?而且還三番五次地趕他們走?”
“還不是咱村窮唄。前麵幾個包村幹部來後,啥事都不幹,也不給咱們村謀點什麼福利,而且每天還得好好的招待著,咱們村哪有錢養這樣隻吃飯不幹活的人啊?所以,隻得趕他們走了。”劉滿香連聲叨叨著。
“哦,原來是這樣。謝謝劉嬸!”霍定邦說著,心裏開始思忖起來,如果如劉嬸說的這樣,那事情就好辦了,他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
霍定邦吃完飯,道過謝,便帶著周大柱來到了周思華的家裏。
周思華的家裏也正在吃飯,一張大桌子居然圍了七八個人,霍定邦笑著說:“周書記,您家真熱鬧啊。”
周思華也站了起來說:“霍幹部,您吃過了嗎?要不一起吃……”
“不,剛才我在柱子家吃過了,您請!”霍定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吃過飯後,周思華還是有禮貌地給霍定邦作了介紹,原來他有兩個兒子,大的叫周大黑,二十七歲,小的叫周小黑,二十四歲,兩個兒媳婦,大媳婦叫李新枝,小的叫範珍珍,還有一個最小的丫頭,叫黑妞,今年剛剛二十歲,還沒有出嫁,再就是他老婆四十多歲的阮意兒。
霍定邦一一和他們握著手,令他十分不解的是,出了黑妞意外,這屋裏的其他女人全部都沒有戴文胸,任憑胸前的大球顫巍巍地晃悠著,而她們似乎已習以為常了,難道說她們窮得連文胸都買不起麼?抑或是竹林村這地方的習俗?
不行,這個問題一定要弄清楚,可是找誰問好呢?霍定邦思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