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定邦跟著肖天成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肖天成從抽屜裏拿出一把車鑰匙,遞給霍定邦說:“這是我摩托車鑰匙,你今天騎去,不過得想想辦法還回來。”
“好的,謝謝肖鎮長。”霍定邦說著,沉吟了片刻,然後給龍長河打了個電話,吩咐他馬上讓周大柱來鎮政府機關大樓。
霍定邦向肖天成告辭後,走下大樓,在車庫裏將肖天成的摩托車推了出來,又等了會,周大柱這才騎著自行車趕來了。
“大哥,有什麼急事麼?”周大柱停好自行車,急急的問。
“你現在跟我去一趟竹林村,然後將摩托車騎回來,還給肖鎮長就行了。”霍定邦啟動摩托車,朝著他說。
“好的。”周大柱答應著,迅速地坐上了後座,然後摩托車就風馳電掣地朝竹林村騎去。
霍定邦徑直將摩托車騎到了周大柱的家門口才停下來,周大柱急忙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跑進屋,喊著:“爸、媽,我回來了。”
劉滿香從後院走了出來,沒好氣地說:“窮嚷嚷個啥?這幾天你都跑哪兒野去了?也不知道幫你爸做點事。”
“媽,我告訴你,我去霍大哥的輪窯廠去工作了,今天霍大哥的傷好了,他讓我送他回來。”周大柱急著說。
“喲,是嗎?”然後朝著外麵的霍定邦笑著說:“霍幹部,快請進!”
她習慣性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幾擦,然後給霍定邦倒了杯水,遞給他,恭恭敬敬地說:“霍幹部,你不僅是我們家的恩人,也是咱們竹林村的恩人呀。來,快喝茶!”
“誒,劉嬸,這說哪裏話呢,我隻不過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嘛。這十多天村子裏有沒有發生什麼情況?”霍定邦喝了一口水,沉聲問。
“嗨,自從你揭露了淨月老尼姑騙人的把戲後,咱們全村人都很氣憤,已經把慈雲庵夷為平地了。周思華不是被抓走了嗎?村裏人說什麼的都有,直到前幾天上級派了個女人來,說實話,那女人確實十分的漂亮,說是考察羅村長,問了村子裏的很多人,詢問他們羅元林這個人平時為人怎麼樣?有什麼欺負村民的事情等等一些,當然,羅村長確實是好,咱們都照實對她說了。昨天,羅元林已經接到通知,正式成為了我們竹林村的新任書記。”劉滿香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趕緊地倒了一杯水自己咕隆咕隆喝了起來。
“那你們港南和港北的人呢?敵對的情緒有沒有緩和一點?”霍定邦又問。
“咱們都知道是受了淨月老尼的欺騙,情況是有所好轉,現在兩邊也有些人走動,沒有原來那麼敵對了。”劉滿香說。
“好啊,真是太好了。”霍定邦很高興地說。然後朝周大柱說:“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回去啊。”
“哦,好的。”周大柱答應著,朝劉滿香說:“媽,你幫我找兩套換洗的衣服,我帶回廠子裏去。這幾天都是穿著幾位哥哥的衣服。”
“好,我馬上幫你去找。”劉滿香說著,走進了房間,麻利地給他拿出來兩套衣服,然後叮囑了幾句,周大柱便騎上摩托車回去了。
霍定邦也向劉滿香告辭,他心裏記掛著陳思蘭,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他朝她家裏走去。
“嫂子,嫂子。”霍定邦走進她家裏後,見空無一人,便大聲喊了起來。
“誰呀?……”霍定邦聽見了很微弱的聲音,他循著聲音推開房門,見陳思蘭躺在床上,輕輕地咳嗽著。
“嫂子,這大白天的,你怎麼睡了?”霍定邦不解的走近床邊,問。
“我……我……嗚嗚……嗚嗚……”忽然,陳思蘭哭了起來,似乎在發泄著這些天來所受的委屈。
“誒,嫂子,怎麼啦?別哭,別哭啊……”霍定邦坐在床邊,趕緊地勸慰著,並在她額頭上摸了一下,“呀,發燒了,吃藥了嗎?”
他說著將她拉著坐了起來,“吃啥藥啊,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嗚嗚……”她哭訴著,突然一把抱住霍定邦,在他懷裏抽泣著。
霍定邦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柔聲說:“嫂子,你怎麼了?這些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陳思蘭哽咽著慢慢地告訴了他。
雖說陳思蘭對周小平的行為恨之入骨,但畢竟共同生活了十多年,這一下子被派出所抓走了,心頭有時也難免空落落的。特別是村裏人知道周小平夥同淨月欺騙全村人的事情後,把憤怒都發泄到她們母子頭上,經常有人晚上用磚頭瓦渣砸她家的窗戶,她為了孩子的安全,將兩個孩子都送到了她母親家裏幫著照看。
如此一來,陳思蘭自然成了孤家寡人,大家避之唯恐不及,就連平常玩得很好的姐妹都不搭理她了,這讓她感到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