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羽菲大小姐瞬間石化。自己考慮來考慮去還不是為了他?為了不傷他自尊心,給他留麵子,不然就單說自己的身份,犯得上跟他低聲下氣的嗎?自己這麼做了,可誰承想換來這麼一個結果。
那個討厭的家夥瞪著眼睛張著大嘴看著自己,傻嗬嗬的來了一句:
“你是……”
長這麼大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無視。好吧,第二次無視,下午時候他已經做了一次這樣的事了。難道,自己就這麼不顯眼?看過就忘?
屈辱,委屈,悔恨以及一大堆說不上來的感情在這個瞬間就淹沒了她。眼前的一切,也跟著模糊了起來。而麵前的人,依舊迷茫著,似乎用力思考什麼的樣子。
或許,自己根本就是人見人忘的一個女孩吧,之前所有人表現出來了不過是對自己的恭維。這個時候的羽菲,內心翻騰著百味俱全,淚水也毫無阻礙的滑落而下。
自己保全了他的尊嚴,但他卻將自己的尊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周圍人詫異而戲謔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尖刀刺過來。羽菲沒有勇氣繼續坐在這裏,也沒有勇氣去應對飛宇的話。帶著一臉的淚痕,狠狠抓過吧台上的包包,然後轉過身離開了。這個離開的背影,要比剛剛飛宇的背影更為無助和無力。
當羽菲腳步踉蹌的離開了莫蘭小鎮,我們的飛宇才緩過了勁。帶著略微抱歉的眼神看著羽菲離開的方向,淡淡的自言自語:“她是百年楊下的那個女孩……”
按理來說,當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逼迫的灑淚掩麵離開之後,不論如何這個男人都要追出去。可是,飛宇現在可沒這樣的閑情逸致,心情本來就不好,加上羽菲進來攪和了一下,更為不好了。所以,他隻是將頭轉了回來,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不得不說,飛宇的這個動作,一點都不紳士……
其實,了解內情的話,就會多多少少理解飛宇一些。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飛宇從海灘上孤零零醒來之後的第三天。可是,關於之前的記憶,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自己是誰,從哪裏來,要去哪裏,家庭成員都有誰,甚至有沒有家庭,不知道。感覺,自己就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根本沒有過去,或許也不會有未來的一個人。唯一能夠依稀記得的,就是睡夢中經常會浮現的一副模糊畫麵,一顆巨大的樹,三人抱不攏的樹。
但具體的情節,比方說樹所在的背景,樹的葉子,看不清。這也是為什麼他會跑到百年楊下轉悠,並且搶了羽菲車位的根本原因。結果呢,還是沒能想起來,一點都沒有。
醫學上來講,這叫做解離性失憶。跟選擇性失憶不同,這種失憶會忘記自己是誰。
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你身上,你還會對一個掩麵離去的女孩感興趣嗎?至於為什麼來這個酒吧,完全是誤打誤撞,感覺莫蘭小鎮的名字挺不錯,就進來了。碰到羽菲,純屬意外。
一杯酒見底,飛宇將杯子推給酒保,淡淡的開口:“再一杯。”
“額……”
一句話讓酒保犯了難。這可是伏特加啊,他已經一杯一杯的喝掉五杯了,再這樣喝下去不會出事?當然,他出不出事跟酒保沒關係,可如果在這裏出事,在酒吧裏不省人事甚至死掉,那就跟酒保有關了。
猶豫了一下,酒保還是沒有拿出伏特加給他滿上,而是試探性的問:“帥哥,你的女朋友剛剛跑出去了,你確定要繼續喝嗎?”
抬眼瞟了酒保一下,飛宇沒有說話。
而這一眼,讓酒保下意識的握緊了瓶子。剛才這個男人流露出的眼神,他說不上有什麼情感在裏麵,反正他不想體會第二次。加上,他怎麼看都不像是要出事的樣子,可以說臉不紅心不跳。或許,多給他一杯也沒關係。
這麼想著,酒保擰開了瓶蓋。正準備倒進杯子裏的時候,一個女聲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