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了為什麼會有人跟蹤自己,而且還十分痛快的動手了之後,飛宇的心情並沒有好起來。本身,他對於有人跟蹤自己的理解是,這些跟蹤自己的人能夠跟自己的失憶掛上鉤的。
比方說,自己曾經是個世界一流的記者,因為揭發某個不良企業的非人道之舉,而遭到該公司的追殺。走投無路後,自己不甘的從懸崖跳下了大海。
結果,自己沒有死,而是莫名其妙的失憶了。該公司呢,因為沒有找到自己的屍體,從而進一步尋找。就在這個夜晚,公司的爪牙發現了從莫蘭小鎮走出來的自己,於是便上來以確保自己的死亡。
當然了,這僅僅是一個猜想。不過,最好會是類似的,至少要跟自己的失憶有所聯係吧。可是其結果讓飛宇不得不失望,這不過是因為某個老大看上了某個女人,然後他的小弟來告之自己與該女人保持距離的俗套情節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煙然到底是誰呢?那個百年楊樹下的女孩,還是莫蘭小鎮的女主人?可不管是誰,都是主動接近自己的吧,而且自己也沒有買賬。
其實相比這個,飛宇更關心的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打鬥,計劃,逼問,一切都是那麼的流利,根本不需要考慮就已經做出來了。所以,對於失憶前的自己,飛宇更好奇了。
這一點,其實很好理解的。假設你是一個很高明的台球手,然後機緣巧合的失憶了,就像飛宇一樣,不記得自己是誰。那麼,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去打台球,你還需要重新學習這門你已經登峰造極的技術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就在飛宇回味剛剛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後麵追了出來。在這條仍舊沒人的小巷中,從後方出現一輛車,那顯然隻能是從剛剛的停車場來的。或許,西服男他們死心不改。想到這裏,飛宇也就停下了腳步。
身後的車,在飛宇停下步伐後也停了下來。然後,從司機位置走下了一個衣著簡約但不凡的人。眼神淩厲,站姿筆直,步伐有力。下車後,就繞到後座,很恭敬的打開了車門。隨後,往後一步就鐵塔般的站在了原地,保持著軍姿。
看完這一切,飛宇對這個司機也有了一個認識。這個一米八往上的男人,肯定有從軍的曆史。而這個三十多歲的年紀,多半是剛退役不久。什麼軍人會在三十多歲退役?肯定不是我們所了解的三年兵或者五年兵,說成是特種兵也不過分。
那麼,對於一個能夠驅使退役特種兵當司機的人,飛宇產生了好奇。
在司機打開車門之後,一個體態微胖的中年人走裏麵走了出來。即便在現在這個光線不充裕的地方,飛宇還是能夠看到這個中年人眼神裏麵的威壓,這是一種久居上位的氣勢。
“先生,請留步。”下車後的中年人,很是禮貌的說道。但即便是以禮貌的口吻說話,還是會讓一般人下意識的想要服從。
雖然飛宇不是一般人——這很明顯就可以看出來——但還是決定聽一下這個人的話。
如果這個人想,那麼自己現在可能在任何地方與他見麵,比方說一間密室,自己被五花大綁著。不過,他卻沒有這麼做,那麼這個人多半不會是自己的敵人。盡管,飛宇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或者說到底有沒有敵人。
看到飛宇停下了,中年人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直入主題:
“剛才我也在停車場,我對你的身手很感興趣。”
“所以?”飛宇的神經下意識的繃緊了,這個中年人不可能隻是過來告訴自己這點,應該還有後招。多半,是想要拉攏自己,如果自己不願意,或許會采取其他的手段。當然,也可能遺憾的聳聳肩然後離開。
不過,飛宇並不會把希望完全放在對方的心態上麵。心情好了,放你一馬;心情不爽,拿你開刀。所以,做好最壞的打算是必須的,這一點已經在飛宇失憶之前就已經形成了他的習慣,盡管他現在還不知道。
“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做我女兒的保鏢。”中年人很明顯看到了飛宇下意識的防備動作,所以也沒有拖泥帶水。或許是意識到請飛宇這種級別的人做保鏢有些侮辱的味道,於是他進一步解釋:“可能你不認識我,所以會拒絕。沒關係,我這裏有張名片,如果你有意向的話,隨時都可以聯係我。”
說完,也不理會飛宇的反應,在鐵塔男的護送下,回到了車上。之後,絕塵而去。至於飛宇,拿著名片發呆的他,依舊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回到酒店,飛宇的思緒依舊縈繞在中年男人的身上。拿出他的名片,上麵隻是簡單的寫著範冰董事長,任職於某個飛宇沒聽過的公司,以及聯絡的方式。很簡單的名片,簡單到隨便一個跑業務的藍領都能拿出來的程度。當然了,很少會有藍領在名片上印董事長三個字,往往都是經理,副經理。
很明顯的,這張名片不過隻是中年人對自己身份的一個掩飾。能夠雇用退伍特種兵當自己的司機,而且要為自己女兒尋找保鏢的人,怎麼會在與別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報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