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O四年三月二日星期二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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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放晴了,挺好。同事從香港回來給我帶了一瓶香水,可惜她既分不清香型,也分不清類別。我在謝過之後,在我的大本子裏找到了答案,這是濃縮型香水,可持續時間為5-7小時。味道還不錯,等你回來,用在你身上好不好?等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彼此相靠的時候,肌膚相親的時候,嗯,不行了,不能說了,我想你了。雖然這幾天短信裏我都說得挺無情無意的,其實,我一直好愛你的,隻是不想用太多的柔情蜜意羈絆你,不想你分心。
香港的日用消費好貴,同樣的東西,在香港,白米飯,15元一碗;一小盆炒青菜,50元一碗,一瓶礦泉水,8元。雖說這是旅遊點的價格,港人平時購物的地方絕不會在這裏,但是,依理類推,其日常消費,也就可見了。難怪港人工資高(商店的櫃台小姐,月薪5、6000元)。香港以其彈丸之地,依山建物,傍水而立,發展成今日世界前三位的自由貿易港口,一個完全敞開的碼頭,真是值得欣賞和學習的,港人的勤奮與敬業,也實在令人心服。
香港,靠海吃海,它的港口吞吐量、飛機起飛率也在世界前幾位。香港的海上貿易是頻繁的,所以香港律師的分類也非常之明確,那些專攻海事法律的,僅英文原著的海事法典,就是厚厚的十幾本的看(由於香港是英式法律,而英國的海上活動是起源最早的,至今世界各地,若要追本溯源的去分析海事糾紛,事必要參照英國的相關法律),在香港考到一個律師照,那個難啊,當然,考出以後,那個富啊。不過,在那裏的等級製度也是森嚴的,法官、大法官,律師、大律師,這都不是稱呼,而是類似於我們這裏律師的職稱,但是香港對於剛畢業的法律專業的大學生,則可以由專署部門進行安排,從助理做起,保證你餓不著就是了。港人尊法、重法的法製觀念,由此可見一斑。當然,香港的警察也很厲害,我從同事的言語中得以窺之,也再次證實了,沒有貪汙,何來廉政公署,沒有小偷,何來警察局的道理。看來,香港境內每隻飛過的蒼蠅,都深諳其中道理了。
今天估計可以把你的打印稿部分完成,下麵就是你的手寫稿了。真要命,不過,我會盡力的,一定會按時的,而且我會盡量提前的。真怕稿子一打完,我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隨著委托關係的結束,而結束。
二OO四年三月三日星期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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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倒是晴天,可早上還下了一點雨呢。我心裏真的很矛盾,不知該不該對你放手。我反反複複的在聽你的磁帶,那裏麵,你說了太多的“懷念”。“懷念”,那就是指過去的東西,我們之間,就隻有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將來了是嗎?我看不真你,看不切你,看不到你,我看不到我們的以後,我冷卻自己好幾天了,可不為何,心裏真的很痛。
白天大量的打印,晚上再坐在燈下,我眼睛對紅色光源時間久了會過敏,昨晚在燈下看書的時候,眼睛的酸澀、腫痛,非你所能想象。看來,這次的考試又成問題了。
你給我一個幹脆吧,不要把刀老懸在我脖子上,求你了,發發慈悲吧,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我答應你的,一定會按時完成的,不要再把我們愛作為誘惑我完成稿件打印的理由,我受不了。
你一直不開口,是因為覺得我未曾負你?對你太真?對你太好?你不好意思先開口,背負上“負心郎”的名聲?沒有人會說你,沒有人會說。
我會努力做到從明天起,不再給你發短信,不再聽你的電話,不再聽你的磁帶,不再……可是,我的心啊,卻不聽我的,正無時無刻的想著你,戀著你,愛著你。
求你“一刀砍下來”吧,不要再這樣活折騰我!
二OO四年三月三日星期三中午14:00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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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了,又要開始打你的材料了,很累。真的從來沒這麼怕打過材料,眼睛會很疼。為你吃點苦,真的沒什麼,不是為了回報。隻是,你不應該這樣,真的不應該這樣,對感情,你怎麼可以這麼心口不一,這麼的不誠實?不要說沒有,
你的磁帶,是證據。你的短信,是證據。你的態度,是證據。你的語辭,是證據。這些證據都隻證明了一件事——你不再愛我。我知道,你的不走,不純粹是為了稿件,你心裏對我還是有一些感情的。隻是,我不要這樣的不純粹。你的每一次猶豫,每一次不決,都在重擊我,都是讓我繼續在苦海中沉淪,而我猶沉浸其中,不能自覺。
沒有什麼遺憾了,在你成長的道路上,我曾陪你走過一段,盡管我多麼的希望這不僅僅是一段,我多麼希望這是一條以你我之愛為起點的射線,直到生命終結。可是,可是你卻將它變成了線段,即使是線段也好吧,你知道,我認真,你知道,我承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可是,我隻能接受。
你長大了,成熟了,對所有的事物都有了自己更慎審的看法了,我應該替你高興,替你祝福,我知道,將來,會有人比我更好的照顧你、愛你,那是一個可以讓你全然去愛,無所顧忌的去愛的女子,你將會和那人比翼齊飛,我不是。我隻是你故鄉的河邊、柳樹下的一個樹墩,毫不起眼,隻是在你剛好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你麵前,給你提供一個暫時休息的所在。
離開你,是我不得以的選擇;離開我,是你最應該的決定。
二OO四年三月四日星期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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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最近我們兩人之間需要、或者會引起爭執的東西太多了,我不想為小事和你爭論。昨夜坐在燈下,心中思潮翻湧。媽媽的每一聲問候,每一次微笑,每一個關愛的眼神,每一次欲言又止的試探,她心裏對我婚姻的著急,我是深知的,她對我的期望,我也是明白的。所以當她每次忍不住,狠狠衝我發泄的時候,我不怨,但我備感壓力,深覺對不起她。媽媽有太多的心願我都沒有滿足,我不是個好女兒。
從三月二日晚上開始,我出現了便血。量還不算少。我素無這方麵的毛病或是困難,也無暗疾,我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我不想探究。人總是要死的,早遲而已。我隻想再有個兩三年,讓我把欠的還清,就聽憑上天的予奪吧。我這樣不孝的女兒,早去了,早清淨,於他們而言,傷心自是難免,但過個一年半載也就淡了。畢竟逝者如斯,生者還需好好生活。
我每一分每一秒都麵對著內心的重壓,麵對著周遭的重壓。到了回家時間,我怕麵對父母;到了中午下班時間,又怕麵對逸凡的邀約;晚上回家,又怕麵對你的短信,你不會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你太會閃躲,在這方麵你太高段了。我沒興趣再和你這樣進行下去。留在辦公室,又想著要趕緊趕你的稿子。煩你了。
二OO四年三月四日星期四下午17:50晴
林展鵬:
打你的稿件,真的很費眼力。打得我眼睛酸痛不已,那麼多的小數字,英文字母,符號大小寫,全角半角,我要不停的轉換,右半邊的頭又開始痛了,可能是在電腦麵前坐久了,胸口有要吐的感覺,剛才同事出去的時候,沒有把門帶上,我頓時感到空氣清新了許多,人也舒服了一點,可是不行啊,這可是“私活”,我怎能開著門做呢?當然得偷偷的了。
現在已經打完了95頁。眼睛實在是受不了。我不想用短信告訴你,我有多累,沒什麼意義,這是我答應你的事情,答應了,就沒什麼好說的。
我今天打得已經超標了(我原計劃每天打5頁),因為,我在做計劃的時候,沒有把雙休日算進去,眼看著後天、大後天就是雙休日了,我今天、明天當然就隻好多累一點吧。
今天心情不怎麼樣,所以下午上班的時候,我和同事一人買了一束花,她買的是康乃馨,我說這是媽媽花;我買的是黑玫瑰,共十朵。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就是想提高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你昨晚睡得很遲,今天又是全天的課,一定會很累的,我竟然沒有事先想到,還打電話把你吵醒,真對不住。
我心裏對於你不能回答的問題,真的是很在意的,你平日在言語中與我的爭吵,緊逼,我都可以無所謂,說過就算了,可是,你再三的提及,我不配,不夠資格,這雖然是一時氣話,但是這句氣話,你為何說得如此順口呢?說明你心裏早有此意,所以一點即發。女孩子本就小心眼兒,況我乎?
我這麼努力的想在五一之前打完,一方麵是不想我承諾你的事情再拖下去,另一方麵,也希望看到你早出成績。再一個,我怕“五一”會重複“十一”和“春節”的情景,我還是主動避開的好,不要在那裏日思夜想的等著見你,等不著,就直接的影響了我自己的情緒,真的沒必要。我想在五一的時候,離開鎮江到上海去。索性見不到你,分隔兩地,也就算了。就這樣吧,我不想再說了。
二OO四年三月五日星期五晴
林展鵬:
見信好。不知你現在身體如何?是去上課了,還是在外麵散著步呢?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會不高興,覺得我又管著你了。
昨晚,在你第一次打電話之前,我就已經發過短信給你:“我什麼都不想說,早點休息,晚安”,你也認同了。後來你還是把電話打過來了,我也好好的接了。及至掛電話之前,你說晚上再打給我,我說不要了,你也同意,還關照我不要打給你。
我昨天心情很不好,是真的不好。我說不清是什麼原因,所以才會給自己買一束鮮花,調節一下情緒。你好象對此不滿意。你對我不滿意的地方太多了,當然,這也是因為我太不夠優秀,不夠配得上你。我對你特殊的親呢稱呼,你不允許,不願意適應,不願意接受。雖然這隻限於你我之間。我喜歡運動,你不允許,你要我從事高雅運動,且不談經費、場地、對手。打高爾夫球?保齡球?這是平民的鍛煉方式嗎?羽毛球?我還得自備拍子,並找好一起打的夥伴。還有很多都是不足為道的事情,你都非常在意,非常不滿。
你不讓我打球,我就不打。那我總要鍛煉的吧?我選擇早上和晚上快步走路,你連這也不讓,我真的好泄氣。我不適合你,一點都不適合你,所以我怎樣做都不對,我什麼行為都不入你的眼,你什麼都看不慣我,因為我不是淑女,不夠古典,不夠優雅,不夠溫柔,不夠賢淑,不夠成熟。你要的人不是我。
昨晚是第47屆乒乓球比賽。乒乓球,由於距離近,所以比羽毛球更具激烈性和對抗性,這項運動,要求有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隨機應變的靈活性,準確的判斷性,要求將最具攻擊性的力量與最小巧的陰柔的力量適時轉換。在每一個發球的瞬間,要找出對方身體的空檔,找準對方心理的軟肋。旋轉、落點、長短,這些,都可以轉移我長年的壓抑,可以讓我在運動中得以釋放,找到平衡。而高度集中在小小的銀球上,更可以鍛煉眼睛,保護視力。這是我最喜歡的二項運動中的一項,你不喜歡,我就隻有放棄。另一項運動,遊泳。看似休閑自在,實則需要很好的耐力、毅力。胳膊和腿不用力,呼吸不調和,身體就無法繼續飄浮、就無法在水中前進,這與騎自行車的原理類似。而由於有了水的阻力,這看似無物,看似溫柔的水,其實力量最大。在水中,要比在陸地上付出雙倍的力量才能使身體前行。我隻有在消耗大量的體力之後,才能平靜、才能平衡、才能讓自己冷靜,好好思考。這兩項運動,都極具群眾普及性,既價廉,又易學、易掌握。你卻都不喜歡,也不喜歡我去參加。
愛一個人,會連著他(她)的優點、缺點一起接受。也會因著接受了這個人,而接受他的一切。凡事抓大放小,隻要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能改變的,就改變,不能改變的,就互相適應。你有嗎?你自己不運動,還拒不接受我的運動習慣。
昨晚在接你電話之前,我正在弄花,媽媽突然推門,責怪我沒事找事,隻顧弄花不看書,又問花是誰買的,我哪敢說是自己買的,我隻能說是同事送的,她很不滿意,不吭聲。她尚站在門口,你的電話就到了。我能如何跟你說話?桌上全是花葉、花刺,我分心乏術,所以未聽出你的不適,還被花刺刺破了手指。
掛斷電話的時候,是九點多一點,一直到十點多,也沒有短信。我就放心的洗澡去了,那時,自然是聽不到手機鈴聲的。等我洗完澡,看到有你4個未接電話。我沒法打過來,因為,費用確實太貴了。回你信息的時候,本想告訴你,我剛才洗澡去了,可是,在逆反的、灰暗的心理之下,我就是什麼都不想說。
我為什麼事事都要向你彙報?什麼都要向你坦白?我珍視這份感情,考慮著距離因素,而事事坦誠,可你呢?你總是諸多遮掩,你分不清什麼是殷殷關心,什麼是緊盯不放的查崗。
平時我對你稍有問詢,你就說我過分?說我幹涉?若昨晚我們換一下,我打你手機,你不接;發你信息,你不回;我過後問你,你會怎麼說?你通常會說:“沒回就沒回唄!我不能有事情啊,我每樣事都要向你彙報啊!都要以你為中心啊?拎拎清好不好?憑什麼!和你有必然聯係嗎?真是奇了怪了!……”諸如此類,若我稍有頂撞,你就是“好了,夠了,你的理由太多了,你字典裏缺少的東西太多了”。
我有必要總挨你白眼,被你臭嗎?你太會在我麵前彰顯你的脾氣了。在我麵前被我驕寵成這樣的男人,隻有你一個。我今兒個倒真要問問你,憑什麼我要被你如此對待?因為相愛,我就該如此自輕自賤、被你任意侮辱?
早上你電話到的時候,我媽正倚在衛生間門口看著我刷牙洗臉,一邊不停的數落著,我心裏著急,因為約著同事8:30一起走,我早飯還沒吃,還得耐心接你的電話,媽媽就在另一個房間裏不停的繼續說著,你又是那樣的態度,你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的,是嗎?況且,我有讓你受委屈了嗎?你太孩子氣了,你太不理解人了。而我,根本不敢告訴媽媽這是你的電話,隻能說這是燕姐的,媽媽又嘰詁開了“我就說嘛,小劉老請你吃飯,哪來的好事?還不是有事要找你,人家這就是聰明,利用你做事,方便啊!所以啊,你同事幹嘛要買花給你?也是在利用啊,以後用你,加個班什麼的,你不好意思拒絕啊。”真是煩啊!
你身體不舒服,就想起我了,想起我會給你無所求的愛?給你細致的寵?我對你好、給你愛,是我自願,也確實是無所求。可是在我生病近一個月的時候,在我連續兩天發著高燒捧著電話等你的時候,硬挨著堅持上班的時候,晨起吐血的時候,你在哪裏?就因為我比你大,所以我就隻能去愛你、寵你、讓你、哄你、遷就你、忍受你,而你,因著優越和驕傲,什麼都不願意付出。你的付出,都是附條件的,都必須是在你有空的、願意的、可以的情況下。我不知道是你太理性了,還是我沒有這個能力讓你對我們的愛有不顧一切的激情。你讓我覺得你是有保留的,而且你在乎很多東西。
因為你的不夠愛我,因為你的保留,也因為你的太在乎別人的眼光,我覺得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如果將來我們在一起,周圍有人說了我的不是,或者在我們相愛問題上說出了什麼輕佻的,讓你不高興的話,以及你父母的堅決反對,都會大大的嚴重的動搖你對我的感情,動搖你繼續堅持下去的信心,因為你就是非常在乎別人的眼光,你不願意有任何把柄讓別人去說。這樣的一份愛,或者大膽一點說,一份有結果的愛,會維持得非常艱辛,非常風雨飄搖。而這種飄搖,不是來自於外界的艱難,恰是來自於你內心的不堅定,而你的不堅定,將勢必令我絕望,因為我是付出了這麼多、等待了這麼久,才謀求到了和你相愛、相守,而那時,恐怕你還覺得委屈呢:“以我林展鵬今時今日……什麼人找不到?偏要守著你樊婭妮,我還沒說委屈呢,你知道我麵對的是什麼?……”。而且到我們真有可能相守的時候,我多大了?你考慮過我嗎?你考慮過嗎?對這件事情而言,我的風險和你的風險,是不能同日而語的。而現在,你就無法為我全然投入,無法對我全盤接受,無法為我不顧一切,在戀愛開始就這樣,那麼這就已經注定了將來的不能。
聽到你身體又不舒服,我很心疼。不知道我的小嬌嬌寶貝又怎樣了,很想陪在你身邊、很想抱著你,給你安慰、給你我所有的愛,照顧你、陪伴你,為你送茶遞水,為你做飯、調理,我知道,你心裏有對我的一點愛。可是,你就是這樣在愛嗎?愛得我遍體麟傷?愛得我奄奄一息?
你固執的保有自己的全部世界,你在你領地周圍一米的距離,布下了界線,我接觸到你領地以外一米的距離,這就是我距你最近的地方了。而你卻占領了我的全部,你不許我有保留。我願意,我願意給你全部的坦白和溫柔。可你,從不體諒我啊。
我實告訴你,媽媽與我就象是天生的冤家,我用了十幾年時間,仍無法消除自小形成的隔閡。可能是由於長期在區縣工作的關係,受慣了那樣環境的“熏陶”,她盛怒之下,罵起來,真的是不堪入耳的,而現在她麵對我,則常常是盛怒的。每天早上,她都有長達30分鍾左右的責難,基本上是從7:40到8:15。每次都能挑出我的不是、不足,從學習、工作,到個人問題,我心情平和的時候是不予理會。我若稍有回話,她就更暴躁,我不回話,她並不能消氣,她會認為我在消極抵抗,她會最終歇斯底裏的發作,而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就會紛湧而來。我早上發給你的短信中說“黃浦江沒加蓋子”,這就算難聽了?這可是高雅的,至少,雖然惡毒,卻不帶髒字,那些其他的,真的不是你能聽的。上海人的虛偽,你沒感受過嗎?當麵笑嘻嘻,背後罵得狗都不如。天天這樣,十幾年這樣,你知道我過的是怎樣的精神生活?你知道我是多麼的不願意回這個家。我的痛苦沒有人看得見,我不想辯解,不想說出,不想被人當笑料。每天每天我都是忍著,十幾年如一日的忍著。我常常是熬到出了家門,再將眼淚流出,又迅速的擦幹,再去上班。今天就是這樣。早上出門後,我用手機打給你,你卻沒聽出我都已經語無倫次了嗎?我原本是將離家的希望寄托在結婚上,這是我唯一合法的出口,可是,有了你了,我有了你了,我無法叛變自己心中的愛,我隻有留守,隻有繼續忍耐,而你,在感情上真的好自私。你為你的任何言行,都能找出最至高無上的理由,而我,卻是說任何話,都卑賤如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