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什麼事?
難道吳冕的一時衝動給溫晴招來了殺身之禍?
這樣想著,我忍不住緊張的看向吳冕。
的確,吳冕的衝動徹底的觸怒了吳鳳鸞。
吳鳳鸞將吳冕接回國內,原本是想著緩解多年的母子的相思之苦,但是沒成想吳冕這小子一回國,非但沒有跟自己親近,反而直接衝到董事會現場質問起自己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時吳鳳鸞對於吳冕的惱怒可不僅僅是停留在他跟小百合的事情上,她覺得吳冕這樣太折損吳家顏麵而且折損自己的威信!
吳冕他應該知道,這次回國時肩負責任的,現在吳家生意越來越大,不少競爭對手窺覬,他吳冕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在吳家一幫子弟中拔得頭籌,是要做未來繼承人的。
所以,他的一言一行關乎的可不是他自己!
但是一個母親再怎麼恨自己的兒子又能恨到什麼地步呢?
所以,吳鳳鸞對於吳冕這種衝動跟恨意都轉嫁到了小百合的身上。
如果說,之前的那一次會麵隻是警告一下小百合的話,那麼這一次,吳鳳鸞就直接單刀直入了!
她才懶得跟這麼一個心機婊虛耗心神!
“最後一次見到溫晴的時候,她在衣帽間裏整理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很多。除了不能水洗的,她親自手洗了一遍,熨燙了一遍,然後整理了一遍。”
吳冕吐了一口煙圈,原本璀璨的雙眸變的無比的晦暗,他深深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吳冕的雙眸之中甚至能倒映出了溫晴的影子。
原來吳冕心裏,有著那麼一個深愛的女子!
一晃多年過去了,可那個女孩的一舉一動都還能清晰的在他的腦海中重演!
“我覺得她那一天的神情很反常,就一直問她怎麼了!”
“她隻是笑笑,什麼也不說。後來她大約是怕我多心,然後就強裝自若的跟我說,她想回家看看,出來半年了,都沒有回去過,她媽媽該想她了。”
“我真傻,當時我就應該陪著她去的,想不到,她走後再也沒有回來過!”吳冕說到這裏苦澀的搖了搖頭。
“你難道都沒有去找過她嗎?”
“找過,隻是她告訴我的那個地址,查無此人!”
“怎麼會這樣?”
吳冕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不久之後,我聽人說,她又回了銅雀台做起了小姐,隻不過,我去的時候沒有找到她,她應該是在躲我。”
“大約一周之後,城東的江水裏撈起了一具浮屍!手上帶著一條我送她的鉑金手鏈......”
聽到這裏我的心一涼。
許久之間的時候,薛承約我喝咖啡的時候曾經有意無意的想我提過那麼一句。
當時薛承旨在標榜吳冕母親的極度權威,並沒有細說。
當時,他隻是說,吳冕認識了一個朋友,為了那個朋友跟自己母親鬧掰過一次,後來吳冕的那個朋友就在江城消失了,為此吳冕傷心了難過了好一陣。
我記得當時我還問過他,消失了是什麼意思?
他回答,怎麼說呢?消失這個概念很寬泛,說不準她隻是離開江城再也不曾回來過;也說不準......總之從那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她!
原來,當時薛承所說的她,就是小百合溫晴!
“你怎麼那麼確定是她呢?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同款的手鏈多的是......”
“不,那款手鏈是私人定製的限量款,上麵刻著我跟她的名字,全世界,獨一無二......”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胸口莫名的就被刺痛了一下,那種疼深徹而銳利,我繼續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才穩住了呼吸。
原來,吳冕心中早就有了一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人,而那個人的名字叫溫晴,卻不叫沈念歌!
忽然,有那麼一瞬間,我記起了看過的一段文字。
執念這東西並不好,它就像是一個變化多端的妖怪,說不定哪一個瞬間,就會露出獠牙或是化成利刃,在你措不及防的時候,在你的身上留下深徹的傷口。
我一直對於吳冕的過往以及“溫晴”那個名字心存執念,但是到頭來,這執念卻化成了密密麻麻藏在棉絮裏的的鋼針,我還真是被紮了個措不及防。
“嗬嗬......”我幹幹的笑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目光落在電影的大屏幕上,男女經過了不知道多麼漫長的久別之後,在聖誕節下著雪的街頭擁抱在了一起。
“平日裏看你跟大尾巴狼一樣,想不到你藏得這麼深......”我企圖打破這樣的沉悶的氣氛,也是在試圖給自己製造喘息的機會。
因為,我覺的自己的呼吸有些不夠通暢。
吳冕轉頭看著我,將香煙的過濾嘴探出車窗,他出戲很快,莫名地就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