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衝與月月倆人走在下山的青石板路上,起先還有一搭沒一搭故意找話題的一對兒可愛小家夥,當走到一個多星期前倆人走過的與那個來自峨眉的道士狹路相逢、最終李銀橋憑著一記貼山靠險中取勝的將攔住去路的道士打敗而宿主龐衝也身受重傷的山路拐角時,似乎是心有靈犀,更像是某種尷尬地不約而同,龐衝與月月都不再與對方說話,低下頭看著腳尖前麵一步一步的走路。
其實,那天道士跟月月說的話龐衝以及這位宿主體內的其餘六個人都聽到了,就是不知道月月這小妮子究竟是怎麼想的。
月月會離開自己回到老家去,然後找到一個很靠譜的有為青年結婚然後生子最終過著柴米油鹽平淡卻也不缺幸福的生活。龐衝是這麼認為的,其餘六個家夥也是這麼想的。
可就是······龐衝以及他體內的六個人心裏總有一股說不出的微妙,這種微妙的感覺就好似一隻蒼蠅似的圍著龐衝總也驅之不去卻又老是不用呼之即來地繞啊繞地好不煩人。
龐衝以及他自己體內寄居著的其餘六個臉皮很厚的畜生們,現在的心理狀態很是矛盾,讓月月離開吧,也好,總好過人家一個小姑娘跟著這麼個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家夥四處漂泊吃苦受累遭罪;可是,你要說身邊突然少了這麼一個鬼靈精平時總是嘰嘰喳喳吵吵鬧鬧地可愛小丫頭,龐衝幾個家夥也還真他娘的不習慣,這尼瑪!
月月這妮子此刻也是矛盾的很,她甚至有些後悔一時衝動之下就跟著龐衝出來‘走江湖’。關鍵地是這家夥不是人類啊他!
那天那個來自峨眉的道士跟月月說的話言猶在耳,月月雖然說平日裏自己總喜歡琢磨推演關於西方玄之又玄的神學,這就跟國內研究風水的那些個老家夥們一樣,雖說也算是小有所成,自己也會那麼點拳腳功夫,並不擔心身邊這個低頭走路肚子裏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東的家夥欺負欺騙自己,可此刻月月是真看不清自己身邊某位怪物的麵目了,並且強烈的好奇心加上自己‘有根據’地揣摩,月月是越來越害怕擔心隨時可能會有幾十個與那天讓她們倆人吃了大苦頭的高手突然出現,然後再殺了龐衝,最後自己會被先那個啥後那個啥了,想想都怪慎得慌!
就在龐衝與月月各懷心事埋頭趕路去車站的時候,宿主體內的韓道德韓道育兄弟倆還處於巨大的悲痛之中。
哥哥韓道育忽然想起了一首詩“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知道我愛你,我知道你愛我,而是,明明我知道你就在我眼前,卻不能跟你相認。”
兄弟倆的母親還是住著那個低矮的小破舊屋子,這回得虧了龐衝月月去了之後給老人家和泥重新收拾了一番家裏的裏裏外外,不然的話家裏的老房子恐怕就會在幾天前的那場大雨裏倒塌,而自己的母親也許會······韓道育沒敢繼續往下想,隻是後悔那天為什麼會聽吳宗政的話去踏什麼狗屁的青!
韓道德眼前自己母親跟龐衝說話時的樣子總是清晰,都哭了好幾次了,可母親的形象卻是愈發印象派。韓道育覺得愧疚,但這無濟於事,除非找到那個可以解開自己跟哥哥以及其他幾個人中的魔咒,否則恐怕他們老韓家連傳香火的人沒得了。
“你是俺那倆兒子的同學?那俺兩個兒子怎麼樣了,是不是又長高變胖了?哦,他們都工作了···那他們什麼時候回家來看看我呀···哦,年底就會回來···那他們兄弟倆的媳婦好不好看···哦,那等他們工作不忙了,你告訴他們倆,就說他們的阿麽想他們了,讓他們快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