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這麼說來,您這些年一直窩在那個叫做‘靠山子屯’的小地方?”劉清濤陰陽怪氣地看著月月父親劉萬山問道,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帶著些責怪意味濃重的可惜語氣“當年,您作為老真人唯一的兒子、也是他老人家最青睞有加的大弟子,我本以為,您怎麼著也會繼承太師傅的衣缽,成為現如今花拳繡腿的那些個隻靠著騙人伎倆過活的偽國術大師裏真正的大師,一來弘揚一下咱們日漸凋零的真正的國術精髓,這二來麼,自然就是光耀門楣了;誰知道您居然就在某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的犄角旮旯裏埋沒了一輩子!師伯,不是我這個後輩對您有意見,您這樣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吧!”
“嗬嗬!”劉萬山冷冷一笑“師侄,怎麼,難道連你這個當年讓門派裏所有師兄弟都覺得沒資質天分的後輩也來教訓我了?對了,不知道師侄你今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難不成,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師伯,看您說的話!”劉清濤擺出一個怨婦那樣的語調風騷,滲得劉萬山身邊的月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裏大罵劉清濤是個十足死變態。
“師伯,想必當年您也對‘七重妖孽’略有耳聞的對吧?在師侄看來,也許,就在不久前您還遇到過一位,是不是這樣?”劉清濤重又恢複了起先的陰陽怪氣。語氣很是不善。
“我可以大膽的揣測這是師侄在質問我嗎?”劉萬山不屑地反問劉清濤道。
“不敢不敢。作為您的小輩,師侄怎麼敢質問師伯您呢,這是大逆不道的啊。”劉清濤做作的裝出一個受驚的姿態“隻是,這是師侄我在好意提醒您,千萬不要被事情的表象迷惑了眼睛亂了心智,否則,您就是晚節不保啊!”劉清濤隨著話音飄出,右手指關節輕輕敲打著身體一側的牆壁,看似無心,實則有意。
“怎麼,師侄,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倉惶?我記得,你小子從小在跟著我們練功的時候,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隻要你一緊張,你就總會用手指敲打什麼,以此來緩解內心的不安產生的壓力。說吧,這回你是遇著什麼結了?”
劉清濤停住敲打牆壁的小動作,微微一笑,道“還是師伯眼裏好。要說咱從小被我父親送到師伯您家裏跟著太師傅練功的時候,誰也不服氣誰也看不上眼,可就是單佩服您一個人,為什麼?正如太師傅說的那樣,您是天資聰穎不說,悟性也較之常人高出一大截,平常隻要您說話,總會讓我這個比您大出整十歲卻隻配給您當小輩的人覺得您的話簡直就是高屋建瓴,不得不服,而且是心悅誠服啊!”
劉萬山不動聲色地笑容玩味,月月聽了劉清濤的話卻感覺有些震驚,甚至震撼,原來,自己的父親還是一這麼牛掰的人物啊,印象中,身邊自己的父親一直是那種三腳踢不出一個響屁的超‘沒用’廢柴的農村男人的。
就在各懷鬼胎的三個人沉默,思考著接下來情況會怎麼樣發展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一扇門的後邊傳了出來“他爹,回來了怎麼也不進屋啊,跟你的師侄在外邊說話會讓人以為咱們劉家怠慢無禮的。”語氣溫柔,聲音也不算響亮,可就是讓房間外邊過道上的三個人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劉萬山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幸福之色,劉清濤卻是表情大變,先前的從容不迫自信滿滿一下子被猶如聽到某個足以讓他感到震驚到無以複加的重磅消息那樣,神情錯愕,等圓眼睛張著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