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樹慢慢搖曳,銀光粉末漫天紛飛,我呆呆的看著左上方,那裏空無一人,我大喊了一聲:“魚魚!”,沙啞的聲音回蕩著,引來一股無形的躁動感。我有些失魂落魄,這時葉城怕了拍我:“你看那個像不像魚魚!”
在我們的下方,約三四十米的位置,站著一個人影,由於沒有照明設備,加上縱橫交錯的樹枝,我看得很不真切,不過我確定那就是李魚魚,絕對錯不了,她的身形我就是做夢都了如指掌。
“怎麼跑到那裏去了,她醒了也該來找我們的...”葉城皺眉,他又喊了一聲,“魚魚!”
“可能太遠,她聽不到,我們先下去。”
我一擺手開始往下爬,說到爬樹,簡直是我的本命技能,我和葉城小時候什麼樹沒爬過?老家方圓十裏的果樹都被我們糟蹋過,高的矮的彎的直的,還有帶刺的,就沒有我們爬不上去的樹。但是這一次我爬的很艱難,一是巨樹的枝葉太繁茂了,我幾乎很難找到空間鑽,二是樹枝太燙了,我感覺我是抱著一個快融化的鐵爐。我咬著牙,盡量保持快的速度,葉城更是用匕首斬斷那些攔路的樹枝。
爬了一會,他忽然停住問道:“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我點頭:“越往下爬,越燥熱,那股味道也越來越濃。”
“我不是說這個,”葉城說,“你看看魚魚。”
我看了一眼也感覺有些不對,他接著說道:“我們爬得雖然很慢,但是也爬出去快二十米了,按照常理,魚魚應該就在我們不遠處了,可是為什麼我們和她之間的距離還是那麼遠?而且還有點越拉越遠的感覺。”
我幡然醒悟,對啊!為什麼李魚魚離我們還是那麼遠,仔細一看,還真的有種越拉越遠的感覺,難道她在動?我當即決定停下來觀察,李魚魚還是站在一根樹枝上,她背對著我們,大概三四十米的距離,初看之下她一動不動,看得久了又感覺她在細微的移動,而且我還發現一個更怪異的現象,她好像並非和我們越拉越遠,而是忽遠忽近。這就更加難以理解了,因為在這顆樹上行動極其艱難,除非擁有穿透術,能夠無視樹枝的阻擾,否則不可能像隻猴一樣快速位移。我又看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因為我真切的看見李魚魚邁開腳動了,她要去哪?
“魚魚!你在幹什麼!”
“追!”
葉城搶在我前頭繼續往下爬,這次我們爬得更快,我也掏出匕首,一路揮刀斬棘,越往下爬,樹枝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衝鼻的氣味也越來越濃,大概十分鍾左右,我們爬出去至少五十米,但是我看了一眼李魚魚,她還是遙不可及,我忍不住道:“她是不是中邪了!”
“有種被人操控了的感覺...”葉城嘟囔著。
“你別他娘的烏鴉嘴!”
我瞪了他一眼,在這個地方,“控製”這個詞一點都不友好,讓人不由聯想到那些實驗品,我心裏祈禱一聲千萬別是中了苗蠱之類的古老招數,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最為致命。
“go!”我招呼葉城繼續爬。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爬到後麵我心裏開始發毛,一直追不上離魚魚是一方麵原因,而另一方麵我們是朝下爬的,也就是說我們已經衝著地心垂直爬了幾百米,而前路沒有任何能看到盡頭的征兆,這到底是多深的一個坑!要通向什麼地方?葉城也一直很鬱悶,以他的見多識廣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告訴我他鑽過數不清的洞,但從來沒有一個像這個一樣讓他感到不安,我說得了吧,你這叫牛皮吹過頭了。
又爬了半根煙的時間,葉城忽然一頭栽倒,差點從樹上摔下去,幸虧我反應快拉住了他,我問:“怎麼了?”,他一揮手示意我不要說話,接著小心翼翼往前探了一步,又伸出手摸了摸前麵的空氣,我瞧他的樣子很搞笑,便道:“怎麼,這開始演上了?”
“你過來摸摸。”他讓開身讓我過去。
我疑惑上前,伸手往空氣裏探了探,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說:“你他娘的也中邪了吧!”
他又上前一摸說道:“剛才明明這裏有個東西的...”
“花眼了吧。”
“不是,”他說道,“那是一個看不見的東西,我剛才一頭撞在上麵,剛剛我摸的時候還有,怎麼現在沒了...”
我搖搖頭說別自己嚇自己,你可能是太疲憊,出現幻覺了,他卻咬定他腦子很清醒,我說別爭吵,還是那句話,是人是鬼親自一看便知。我們繼續往下爬,就在被烘烤得受不了的時候,我們到達了樹根部分,這個時候,李魚魚居然又詭異的出現在了左前方的一根樹枝上,我們依舊靠近不了她,不過,此時更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