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怕自己開口會露餡,實際上林木陽,哦不對,格雷斯多慮了,因為目前為止,他根本聽不懂周圍的人說什麼。這時候他才意識到穿越到別人的身上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說好的一穿越就會異世界語言的掛呢?
有些頭疼的縮在街角,格雷斯才發現沒有離開森林之前,自己真的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因為一直都是一個人在森林裏麵,所以下意識都忘記了這裏並不是藍星啊,什麼普通話,英語都根本行不通。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心中嘟囔著,格雷斯有些茫然的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偶爾還有一些貴族的馬車經過,他努力睜著眼睛分別那些看起來繁雜的徽章標誌,順便思考起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語言不通就成了很大問題,更不要說他還要幫之前這具身體的主人報仇呢。
沉思中的格雷斯沒有注意到有一輛馬車停在自己不遠處。
實際上他的臉龐已經引起不少貴族的注意了,但是有些人看著他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搖搖頭沒過來,而還有一些人則是覺得這個看起來隻要梳洗打扮一下就很帥氣的小男孩表情太呆板,大概是頭腦有問題,這樣的流浪兒,撿回去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他們當然不會是因為看著格雷斯可憐才對他有興趣,幾乎那些注意到他的貴族都懷著某些不可告人的念頭,有些為自己,有些則是因為自己的上頭。無論哪一種,那些念頭都是不懷好意。
“看看,這個漂亮的小男孩。”有些尖銳的女聲,馬車上下來一個女人,那幾乎都要和整個馬車寬度一致的身板讓不少人都捏了一把汗,這麼胖的身材,那些每天馱她的馬匹一定都很可憐。
被這聲音打斷思緒,格雷斯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他隻感覺有龐然大物遮擋住了可憐的光線,徒留下昏暗的視野給自己。
不像普通人的寶藍色眼眸,深邃的藍近乎成了墨色,就像最上等的黑珍珠一樣反射著光芒。貴婦有些滿意的看著抬起頭來的格雷斯,她注意這個流浪兒好一會兒了,其中也有不少人對他有興趣,但沒有人像貴婦這麼直接,她眯起眼睛看著格雷斯:“小家夥,快告訴我,你叫什麼?”
生怕自己嚇到對方,她試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甚至還是最優雅的亞丁語。
隻看見對方的嘴張張合合,當那些聲音一點點從貴婦嘴裏出來落在格雷斯的耳朵裏,就成了毫無意義的噪音了。他知道對方是跟自己說話,雖然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但是總覺得這家夥說話真難聽,不僅尖聲尖氣,而且還夾雜沙啞。
他的毫無反應讓貴婦皺起眉來,然後下一秒恍然大悟,亞丁語那是上層貴族交流才會使用的語言,眼前這個不像貧窮人家孩子的小男孩卻恰恰是下等人,根本聽不懂。等自己把他帶回家,一定要教會他亞丁語!這樣想著,貴婦和顏悅色的說道:“抱歉,剛剛實在太高興了,快告訴我,你叫什麼?”
這次她用得可是通用語。
然而在格雷斯的耳朵裏麵還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噪音,並且比之前那種來說難聽的多。他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指指自己的耳朵,然後緩緩搖頭。
“原來是個聾啞兒。”貴婦失望了,一個流浪聾啞兒。
但是她很快覺得,聾啞沒有什麼不好,自己仍舊可以將他帶走調教,以後獻給那些有特殊愛好的大貴族們,沒準還能讓自己的丈夫升官之類呢。這樣想,失望的感覺就會消散一些,她隻是可惜這樣的好皮囊自己不能留用了。
貪婪的目光再次打量著格雷斯,她覺得自己可以讓人晚上把這小家夥帶走,白天畢竟人那麼多,太引人注意。
想到這裏,貴婦挺直了身體,拉拉圍繞肩膀一圈的皮草轉身,那肥胖笨拙的身體看起來一點都不適合那些昂貴的衣飾,實在是太浪費了。
“諾姆夫人還是那樣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小男孩特殊的喜愛啊。”看著貴婦重新回到馬車,周圍的人小聲討論起來。
對於諾姆夫人的嗜好,銀光鎮一些老人早已熟知和習慣,但即便如此,依舊無法阻止他們八卦的心。畢竟貴族的私生活總是讓平民們津津樂道,隻要不是太過火,貴族也懶得管這些沒什麼文化的人怎麼八卦。
“拿著。”又是一道影子遮住格雷斯視線。
實際上這讓他有些煩躁起來,你想想一個人生地不熟,又不會當地語言的他心情能好到哪裏去,要不是那些歇斯揭底的瘋狂情緒都在森林裏麵發泄的差不多,估計目前的情況早就讓他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