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宏德沉吟片刻,方才緩緩點了點頭,道:“非兄言,幾壞我大事啊。鄭某敬竇大人一杯。”竇誠聞知欣然端杯,心道:當你盧子秋下獄之日也便是與楚天雄徹底清算之時。
鄭宏德看著鄭重其事的竇誠與王通二人,心中暗笑,真是越老越沒出息了,不過是個小小的秀才值得如此小心?值得這五千兩銀子嗎?他卻不知道盧子秋已經成為了竇誠與楚天雄鬥法的支點與媒介,而事實證明他也確實值得重視,更值得了這五千兩銀子。
科考枯燥而漫長,好在盧子秋後世大考小考不知凡幾,早已身經百戰,精煉成鋼了。九天的考試結束,走出考場的盧子秋覺得自己都快發餿了。快步回到客棧,美美的衝了個涼。從都指揮使衙門搬回來已經很長時間,畢竟他不是衙門的人,賴在那裏實在招人閑話,好在欒雨菲搬到了他的隔壁,安全上倒也無虞。渾身清爽的盧子秋本來想躺下來好好補個覺,可是剛考完試的興奮讓他根本就睡不著,起身敲了敲欒雨菲的門,這丫頭根本就不在。對於這個一點也沒有自覺意識的保鏢,盧子秋徒呼奈何。不過,相處的時間長了,盧子秋倒也覺得不動手的欒雨菲並不那麼討厭,雖然有些小性子,可是心地善良,而且也比較聽話。
盧子秋微微一笑閑步出了客棧,剛剛科考結束的杭州城顯得非常擁擠,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倒也愜意。
忽然,盧子秋覺得一陣暗香襲來,一個嬌小的身體撞進了自己的懷中,盧子秋連忙伸手扶住,卻發現對方雖然衣衫破舊卻非常幹淨,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馨香幾乎要撩得盧子秋春心欲動。女人抬起頭,一張精致絕倫的臉龐,一雙靈動的眼睛偷偷瞧著盧子秋的臉色,顯出楚楚可憐的俏皮,挺翹的鼻尖上聚了幾顆小汗珠,仿佛朝陽下的花露;貝齒輕咬小嘴唇,顯露出欲拒還迎的羞澀。盧子秋幾乎看的呆了。
“公子……”女子小聲叫道,她的聲音仿佛夢囈一般,輕柔而朦朧。
“啊——”盧子秋如夢初醒,關切道:“沒撞傷你吧?”
“沒,沒有,可是公子的手——”女子羞澀的說道。
盧子秋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之中,自己正抓著女人的手在那不停的摩挲,她的皮膚白皙而細嫩,滑得如同初生的嬰兒。
盧子秋裝作很隨意的放開手,打個哈哈道:“在下隻是想檢查一下姑娘的手有沒有被撞傷,經過反複的檢驗,在下可以非常肯定的說,姑娘的手表麵上並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有沒有內傷就不好說了,要不姑娘讓在下再仔細深入的檢查一下?”
聽到盧子秋跡同無賴的話語,女人的臉微微一紅,心中道:“看他那日擺出來的頂天立地的架勢,卻原來也是個色胚。”不過奇怪的是,她卻沒有產生半分厭惡或者輕視,反而是升起一點點的竊喜,同時還有一絲羞澀:真不知道他所謂的深入檢查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如果有機會還真想和他“坦誠”的探討、探討。不問而知,這個女人便是西湖行首涵韻了。本來示警這件事讓幽曇去做就可以了,可是她偏要冒著暴露的危險自己來;說是要化妝成一個乞丐吧?可是受不了那股氣味,更擔心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