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秋哧然一笑,這些抬身價的把戲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明明是風塵女子卻妝扮成三貞九烈的節婦,還不是為了能賣個好價錢?
“看來子秋兄還是不信啊,等會羽希姑娘出來,子秋兄可別失魂落魄啊。”幾人杯來盞往談性也濃,數杯下肚,本來酒量就不好的盧子秋已經酒意微醺。正自閑話間,突然有人喊了一聲:“羽希姑娘出來了。”刹那間所有的人都湧向中間的高台,盧子秋四人也跟著走出大明湖廳在二樓的圍欄上等待羽希姑娘的出現。
如真似幻搬,一名煙行媚止的女子走上了高台,隻見她薄施脂粉,也未見得又多少點綴打扮卻給人以難以抗拒的誘惑。看了她第一眼,盧子秋終於相信有的女子確實可以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在羽希的身後跟著兩名侍奉的丫婢,也自俏麗非常。
“呸,我當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呢,原來也是個色胚。”白衣公子見到盧子秋迷醉的眼神恨恨的罵道。
“公子,羽希姑娘真的很好看呢!”小平擠在人群中招呼道。
“不就是個女人嗎?”宮寧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醇酒,竟然很不習慣的嗆得直咳嗽:“這辣東西到底有什麼喝頭嘛!”
羽希姑娘向四周微微施了一禮,便在古琴後麵坐了下來,“叮咚”兩聲琴響,喧囂的人群立馬安靜得連一個針落地都能聽得到。
接著,羽希姑娘旁若無人的演奏了一支曲子。羽希姑娘演奏的是什麼曲子,盧子秋不同音律無從知曉,隻覺非常好聽。
一曲奏完,多數人還如癡似醉,滿堂的人竟沒有一個出聲的。羽希姑娘站起來又微微的施了一禮,便轉身準備回去,正在此時二樓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可惜啊可惜,糟蹋了這一手好琴藝。”眾人扭頭看去,卻發現二樓的圍欄上一名落魄的士子神態自若的喝幹了杯中的美酒——正是盧子秋!
“這小子是哪來的?!”
“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眼見有人辱及佳人,一些脾氣火爆的立馬發起飆來。羽希秀眉微蹙,對身後的婢女低聲說了幾句。
那女婢便轉向盧子秋說道:“這位先生請了,不知道先生為什麼說糟蹋這一手好琴藝?”
盧子秋微微一笑,心中暗歎:果然還是太嫩,識破不了這泡妞的手段。
“琴藝很完美,曲調很完美,每一個音符都美到極致,美得如春之新綠,夏之繽紛,秋之蕭瑟,冬之梅雪,卻惟獨缺少了人間的一縷煙火,所以僅僅是空洞的浮華,因為這首曲子沒有心呐。”盧子秋像是回答婢女的話又像是自言自語,說完之後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也不管是不是唐突佳人,自顧自回到廳中,竟沒有回顧一眼。
羽希的身軀一僵,又對婢女耳語幾句便匆匆離去。
眾人哀歎一聲,均覺的時間美妙的時間過得太快。
“子秋兄,唐突佳人了。”回到大明湖廳中,周末衝歎道。盧子秋微微一笑,雖然口中不說,但是心中也老大沒趣——這小娘皮竟然不上鉤。
正在此時,篤篤輕輕的敲門:“請問哪位是盧子秋謝先生?”
“在下便是。”盧子秋知道魚兒就是魚兒,再滑溜也逃不脫好釣鉤。
“我家小姐請先生移駕一敘,不知公子能否賞光?”
“你家小姐是?”盧子秋裝模作樣的問道。
“羽希姑娘!”不待來人回答,周末衝已經驚叫出聲,他已認出來人便是羽希姑娘身後的婢女,那麼她家小姐也就不問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