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小弟聽聞謝兄與名滿京師的才女羽希姑娘頗有交情,今天便想腆顏請謝兄引薦一二,不知謝兄——”
“好說,好說。”盧子秋笑道。如果引薦一個男人去見羽希,特別是這樣漂亮的男人,盧子秋是萬萬不會的,可是既然想見羽希的是個女人,難道是女同?那也不打緊呀。而且看這宮寧的氣質便知道是高官貴族家偷跑出來的,即便是富商巨賈都養不出如此的雍容華貴的氣度。這樣的人即便是男子都值得結交,更何況是個女扮男裝的小美人呢?盧子秋當即一口應允。
走進煙花巷,經宮寧的指點,盧子秋果然發現人群中夾雜著一些不尋常的人物,但見宮寧毫不在意的樣子,盧子秋也不便多加詢問。兩人走進羽希花府的時候正巧趕上羽希正在彈奏盧子秋當日所吟的歌曲,歌詞和歌曲本已美極,又兼羽希的琴藝和歌喉更是超越盧子秋遠甚,這一首《如初見》直聽得盧子秋、宮寧兩人呆力當場。
良久之後,兩人才從曲子的意境之中醒過來。
啪啪啪,宮寧一邊拍手一邊讚道:“羽希姑娘果然名不虛傳,竟然能譜出如此讓人陶醉的曲子,佩服佩服。”
羽希迎將出來見到盧子秋連忙見禮,與宮寧也通了姓名。羽希心思玲瓏怎麼看不出永寧的女兒身?當下也不點破迎進廳去。
“公子謬讚了,這曲子可不是羽希所作。”
“哦?那是何人有如此才情?方便之時還請姑娘引薦一二。”
羽希含笑橫了盧子秋一眼,道:“要說這大才之人呢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便是盧公子了。”一聽這話,宮寧頗為意外:“兩榜翰林公,欽點的庶吉士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哪裏,哪裏,隻不過在下偶然間聽到的,並非在下所作,在下手笨得緊,哪裏寫得出這樣的曲子。”盧子秋連忙撇清關係,但是兩人哪裏肯信。
“不知道這首曲子可有名稱?”永寧問道。
“盧公子倒是取了一個,叫做‘如初見’。”盧子秋還未說話,羽希倒先替他答了。
“如初見?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該詩出自清朝的納蘭性德,在此忽視時代,諸君莫怪。),詞好、曲好,名字更好!這樣的曲子才配得上羽希姑娘啊。”言語間竟然頗有醋意。
盧子秋心中大呼無趣,馨香的花府,搖曳的紅燭,醉人的美酒,輕柔的音樂,自己一個正常的大男人看著兩個千嬌百媚,豔光四射的美女,所談的竟然是詩詞歌賦而不是風月無邊,春宮秘技!更別提逞什麼手足口舌之欲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兩人從羽希的花府出來已經月上中天,街道上穿梭的客流已經稀少,兩人喝了一些酒,都有熏熏的醉意,盧子秋攙扶著宮寧的左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宮寧老覺得盧子秋的手不斷的摸索著自己粉嫩的掌心,癢癢的。
“呔!”突然轉角處跳出幾個虎背熊腰的蒙麵大漢堵住了兩人的去路。盧子秋一激靈,酒意便退了些。
“你們誰是盧子秋?”
找我的?半夜三更侯在這裏專門等我,肯定不是送禮還銀子的,看來準不是什麼好事,於是高聲道:“幾位好漢也是要找盧子秋的嗎?甚好,甚好!走,咱們一起找盧子秋討債去。”
“討債?”幾人疑惑了,難道是找錯人了?
“盧兄,你醉了!你自己怎麼會欠自己的銀子呢?”醉醺醺的永寧公主指著盧子秋的鼻子笑道。盧子秋暗叫了一聲苦,便把永寧拉到了背後,賠笑道:“幾位好漢找在下所為何事?兄弟這裏還有幾兩銀子,好漢們拿去喝酒。”
“原來你就是盧子秋!哥幾個招呼著。”領頭的大漢發了一聲喊,幾人便圍了上來,其中性急之人一拳便照著盧子秋的臉打了過來。眼見著一記鐵拳炮彈一般的轟來,盧子秋下意識的抱頭一蹲,又一想不對,我躲開了,我身後的小美女不就遭殃了嗎?我破相不打緊,她要是破相了還怎麼活啊?所以又連忙站起來,正擋住醋缽似的拳頭,慘呼一聲,仰頭便倒。腦中嗡嗡響成一片,眼前一片漆黑,天地抖動仿佛地震了一般。
朦朧中似乎聽到一聲嬌喝:“大膽!你不要命了嗎?”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羽希,你怎麼會在這裏?”盧子秋搖了搖仍舊有些發痛的腦袋驚訝的問道。
“公子,你沒事吧?”羽希心疼的走到近前,櫻唇輕努小心翼翼的吹著他的瘡口。盧子秋這才發現伊人竟然隻穿著薄薄的輕紗,玲瓏有致的身體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