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行的府上——
“爹,皇上怎麼能這麼給盧子秋升官呢,他現在的官職比兒子都高了。兒子還聽說,現在現在督察院每天早上都要到吏部去問問盧子秋的官職。”申研成憤憤不平的說道。
“閉嘴,皇上的是非也是你說得的?”申時行怒道:“你每天少出去給我惹些麻煩我便燒高香了。”
“申少。”旁邊說話的竟然是順天府丞於一寶,“禦史可以聞風奏事,皇上連這個規矩都不顧了,那麼升盧子秋的官也就不那麼突兀了。不過盧子秋的根基不穩,上的快,下的也快。升得快容易招同僚嫉的,在官場,資曆這東西可不是皇上的寵信所能夠替代的。”
“研成,聽聽一寶的分析,好好的學著點吧。”申時行語重心長的說道:“盧子秋不過是得誌猖狂的小人,這種人自古以來便多如牛毛數不勝數,沒有必要與他爭一時長短,膨脹到一定的時候自然會自己爆裂開來。”
順天府衙外——
“快滾,快滾,這衙門哪裏是你扮野撒潑的地方,再敢胡攪蠻纏小心吃板子。”兩個衙役將一年過半百的老翁叉了出來。
“青天大老爺,小老兒冤枉啊。”老翁掙紮著又往衙門裏爬,但那衙門砰得一聲關了起來。幾個好事的路人圍了上來,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講他的女兒如何被禮部侍郎李萬忠搶進了府中作了妾室。
“老人家啊,那禮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老爺,而且又是首輔大人的門生,別說尚且低他半頭的順天府尹,就換個更大的官來也不敢接你這個案子啊。”
“難道世間就沒有王法了嗎?小老兒就這麼一個閨女,這讓我怎麼對得起她死去的娘啊。”老人越說越悲,不由嚎啕大哭。
“要說管也有人能管得了。”突然有一人插嘴道。
“哪個?難道是告禦狀?”旁人自然不信。
“我說的是新任詹事府少詹事、吏部都給事中、監署都察院監察禦史、翰林公盧子秋。”
“切,我當是誰?那少詹事隻是小小的四品官兒,他敢管禮部侍郎的事兒?”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盧子秋雖然官不大,但是膽子大啊,七品的時候就敢當眾摑首輔大人的公子,而且皇上非但沒怪罪還升了他的官,半年的時間他已經從一個新科進士升到了正四品的官員,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啊。”
“連首輔大人的公子都敢打,老人家不如去求求看,說不定他真敢接你的狀子。”
“怎麼樣?來了沒有?”謝府中,盧子秋有些心急的問道。
“放心吧大人,正在趕來的路上呢,小的先回來給您報個信。” 答話的正是向老翁推薦盧子秋的年輕漢子李三。
“好,辛苦了,這是十兩銀子,拿回去吧。”
“盧大人!盧大人!”
目送李三從後門離開,盧子秋悠然的泡上一壺茶。這個案子他是接定了:第一懲治貪官,伸張正義,讓自己的良心過得去;第二,為自己塑造一個不畏強權,為民請命的良好形象;這第三嘛,從萬曆皇帝升自己的官可以看出,打申研成,得罪申時行並沒有達到萬曆皇帝的孤臣標準,那麼隻有繼續的去得罪人,可是也不能瘋狗一樣亂咬,否則犯了眾怒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一勞不煩二主,誰讓禮部侍郎李萬忠的申時行的門生呢?申首輔您就繼續作那個苦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