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間上房,還有,把爺的馬照料好,要上好的草料。”盧子秋吩咐道。
“好嘞。”小二爽快的答應一聲,又衝裏麵喊道:“兩間上房——”
兩間房,一間盧子秋與高進住,另外一間自然是留給那個自稱叫做寧秀的姑娘。盧子秋與高進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便又出了客棧,找了一家比較大的酒樓要了兩壺小酒四個小菜一邊吃一邊注意周圍的談話,但是聽到的內容卻——
“我跟你說,宜春樓大喜鵲姑娘那雀舌絕活真的是沒話說,簡直是要人老命啊。”一個頂著兩個黑眼圈的男子回味道。
“嘿,知道嗎?王老五昨天晚上歸天了。因為什麼事?還不是被他那偷人的婆娘氣死的?”一個尖嘴猴腮的精瘦大漢子說道。
“不要嘛!哎喲,死鬼,你真壞,又摸人家那裏。”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緊捂胸口對另外一個男子扭捏的說道——盧子秋差一點將剛吃到嘴裏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盧子秋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樓下傳來一個老婦的哭號——“老天啊,冤枉啊,我的兒不是亂匪,他不該死啊,不該死啊……”
盧子秋與高進兩人對望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
“又是那個瘋婆子,要說她也真是夠可憐的,上山撿柴禾一回來發現全村的人都死了,大多數人連頭的都沒啦。”酒樓中一個知情的人感歎道。
“怎麼會有這事?是誰做的?”另外一人問道。
“還能有誰?還不是被官兵的割了頭去請功領賞了啊?老婆子告到縣衙,反而被亂棒打了出來,又到府裏還是沒用,已經在濟南府呆了好多天了,可就是見不到按察使老爺。”
“官兵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盧子秋驚道。
“這位兄弟是外地來的吧,我勸你還是早早離開此地為妙,別被官府當成強匪抓了去,送了小命。”
“他敢!”高進一瞪眼道。
“噓——喝酒,喝酒。”好像怕惹麻煩上身似的,說話的人連忙轉移話題。
“散開,散開……”幾個衙役分開圍觀的人群擠了進來: “嘿,又是這個死老婆子,你還真不怕死啊,爺們早跟你說過了你在這裏哭鬧沒有用,你要是再這樣不知好歹,哥幾個也隻能把你投入大獄了,帶走!”
“老婆子全家都死完了,我一個人孤孤零零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你也把老婆子這條命一並收了去,我也落個一家團聚。”老婆子一邊哭一邊說,圍觀的人中多有同情者一同起哄,場麵很是混亂。
盧子秋附在高進的耳邊低語幾句,便結賬離開了酒樓。盧子秋前腳剛走,酒樓中便有一個跑堂模樣的人悄悄的進了濟南的兵營。
“你說他們兩個一個二十歲,一個三十多歲?什麼模樣?哪裏的口音?”濟南衛所的指揮使龐興華是山東指揮使蘇文斌的小舅子,早就得到姐夫的口信說是欽差已經微服來到山東地界,這幾天已經吩咐手下人留意上了,一聽探子劉三描述的酒樓中兩人的模樣長相,龐興華已經明白十有七八是欽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