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高進正神氣活現的站在濟南府的北城門口,腆著個肚子得意的問道。“小子,還認識大爺嗎?”
守門的小旗很無辜的搖了搖頭。
“前些天我進城的時候,你收了我幾兩銀子,記得了嗎?我問過你有沒有覺得銀子燙手,小子,現在覺得銀子燙手了嗎?實話告訴你,大爺是皇上禦前一品帶刀侍衛,陪伴欽差平定山東叛亂,你竟然連大爺的銀子都敢收,哼哼,今天大爺就讓你好看。”
“那麼你想怎麼樣呢?”守門的小旗一撩袍裾問道。
“都是為了國家的昌盛、社會的安定,雖然不是一個營的,卻情同兄弟,什麼銀子不銀子的,以後誰要再談我和誰急!”高進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雙賊眼時不時的瞟一眼掛在看門小旗腰上的令牌——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內貨,就連自己這個一品帶刀侍衛都沒混到。
浩浩蕩蕩的北行大軍護衛著一輛寬大的馬車,馬車中,男人以手撐額,似乎是遇到了很為難的事。而女人似乎很想的開,好整以暇的看著思考中的男人。他們當然是返回京城的欽差盧子秋和欽犯汪秀寧。
長時間的凝視,秀寧才發覺專注起來的盧子秋,雖然說不上英俊,更不說不上滿腹經綸、學富五車,至於武功高強、英雄蓋世更是扯淡,但是卻偏偏讓芳心悸動不能自已。
“我臉上有花嗎?”盧子秋突然問道。
汪秀寧才發覺自己剛才有些失神了,俏臉一紅,輕啐一聲轉過臉去。
“如果你挾持了我——”盧子秋剛開口就被汪秀寧打斷了,“我說過我不走。”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盧子秋差一點要崩潰了,這一路上無論他怎麼勸說汪秀寧就是不走,仿佛她這個欽犯是多好的美差一般,難道不知道這是要砍腦袋的嗎?
看著盧子秋抓狂的表情,汪秀寧微微一笑,她知道盧子秋是為了他好,曾經她也為能挾持盧子秋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平靜的生活一輩子的念頭心動過,可是她馬上否決了,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不會喜歡,即便他嘴上不說,可是他的心裏不會快樂。
汪秀寧看著盧子秋的眼神,他明亮深邃的眸光執著、堅毅,同時還帶著吳誌貴一般的瘋狂,他不是一個甘於平庸的男人,在他的生活中注定要充斥風浪,被滿風霜。為此,她寧願赴死。
盧子秋正要再勸說的時候,馬車晃蕩了一下停了下來。怎麼了這是?盧子秋剛要探出頭去,就見到齊孟起將軍憤憤不平的驅馬過來。
“盧大人——”齊孟起翻身下馬,抱拳道:“前方便是登州城,可是登州知府竟然閉門不納。”
盧子秋一下子愣了,自己奉旨討逆,如今班師凱旋,竟然還有不長眼的東西敢給自己找不自在?究竟是何方神聖?“可曾交涉?”
“大軍行進都是派出了前哨的,而且剛才下官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王師凱旋,讓他速速開打城門,可是這狗日的胡知府說登州城正在響應皇帝陛下的號召勤練軍事,正值軍事演習,一切要到明日一早驗明身份後方能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