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無聊,實在是無聊透頂。劉大哥也真是,既然酒肉可以送進來,為什麼活色生香的小粉頭就不能送進來找找樂子呢?這大牢裏黑咕隆瞪的完全可以夜以繼日,笙歌不斷啊。要是羽希姑娘能來就更好了,不行,進牢房太委屈她了,我怎麼能為一己的私欲而讓羽希受委屈呢?好吧,好吧,我知道都怪我太高尚,那就一晚上好了。”盧子秋靠在牆壁上百無聊賴的想著美事,冷不防隔壁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小兄弟,能不能借你的美酒潤潤喉嚨?”
盧子秋驚訝,原來這死牢之中還有活人呢?是什麼人能享受自己同等的待遇被關在刑部的死牢之中呢?中間隔了一堵牆瞧不見那人的麵目,不過聽聲音似乎年齡已經很蒼老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啊?”盧子秋騷包的說道,將酒壺遞到靠近隔壁牢房的門前,很快被一隻幹枯的髒手抓了過去。
那人咕嘟咕嘟喝了一陣,連呼痛快。老實說盧子秋對於酒根本就沒有多大的興趣,酒量也不大,送酒純屬是高進依據自己的愛好的主觀臆測。盧子秋也是實在無聊,拿來麻痹神經、打發時間的,如果有可能,盧子秋還是希望喝一些純天然的“飲料”,白乎乎的有些甜甜的味道(含塑化劑的除外!),當然,如果實在沒有飲料,那兩隻圓溜溜,軟乎乎的“容器”也是可以解饞的。
“你若喜歡,這裏還有一壇,一並拿去便是。”對於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盧子秋向來慷慨。
“小兄弟真是個妙人兒,看你的朋友也都是有些權勢的,你是怎麼進來的?”喝飽了酒,那人的話便多了起來,從聊天中盧子秋知道,隔壁的犯人叫範斯異,三十年前被關進了刑部死牢卻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沒有挨那一下,也沒有放他出去,甚至沒有任何說法,仿佛被人忘卻了似的,在這死牢中蹲了三十年,牢中的獄卒都換了一茬又一茬了。
不過讓盧子秋感興趣的是,範斯異進來之前竟然是神機營的軍械師。
“神機營?聽說裏麵使用的可都是火器。”盧子秋非常了解在一個冷兵器的時代裏,火槍火炮到底有多大的威懾力,而他最想完成的心願不是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和倭寇拚刺刀,而是架起火炮轟他娘的,所以對於神機營很感興趣。“萬寶齋”早在成立之初就已經在於佛郎機的炮船接觸,為的就是獲取先進的火器。
“哼,說出去嚇人,其實也起不了什麼作用。火銃準頭差,射程近,裝彈繁瑣,而且很容易炸膛,它的殺傷力遠遠比不上他的威懾力。火炮也是,三匹馬拉一門火炮都很吃力,除了守城我實在想不出它還有什麼作用。而神火飛鴉這些火器製作的條件非常苛刻,而且應用麵也窄……”範斯異滿不在乎的說道,語氣中透露出對神機營火器的輕視。
盧子秋心中一動,心說這人不是目空一切的狂人便是真有些本事的,如果以後有需要把他“偷”出來以為己用。如果他言過其實,不堪重用。那麼多一個人也就多一張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