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榮在驚怒的同時還有撕心裂肺的肉疼,他知道他的家傳之寶祖母綠戒指算是徹底搭進去了,連個水漂都沒有。這個盧子秋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啊!當初自己就怎麼鬼使神差的和他為敵呢!
處理完這一切已經是將近正午了,盧子秋不敢怠慢,帶著盧喜、範斯異拜辭鄭貴妃、王錫爵、劉毅、顧憲成等人,盧子秋帶著輛馬車晃晃悠悠的又上路了,而作為曾經的欽犯,如今的車夫的範斯異,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
申時行一黨就這樣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如果他們拿範斯異說事不僅能夠打倒他盧子秋,而且連劉毅都難逃幹係!胡大錦、劉毅等人確實他事先安排好的,為的就是擔心範斯異出事。
王錫爵自然是從劉毅哪裏得到的消息,至於顧憲成、張和、貴妃娘娘等人卻不在盧子秋的意料之中。
至於出頭鳥順天府丞於一寶雖然沒有被當場拿下,可是相信有王錫爵、顧憲成等人的合力參奏,估計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反正他這個順天府丞是鐵定做不成了。
這個職位雖然不算高卻絕對關鍵,借機敲掉了這顆釘子,盧子秋鬆了一口氣。 但是老天並不打算輕易的放過盧子秋。
“敢問來人可是盧子秋謝兄?”出了城兩三裏地的官道上站著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是誰如此有心竟然在這荒郊野外等著我盧子秋?
難道是申時行一計不成又生以計,竟然派來的刺客殺手?似乎也沒有幾個殺手如此明目張膽的還要事先通過名姓,驗明正身? “在下魏進忠。”
“噗!”盧子秋差一點噴出來,雖然這個名字可能很多人感到很陌生,但是他另外一個名字卻大大的有名,那就是魏忠賢。
盧子秋連忙收斂神態,“原來是魏兄,久仰久仰。”不管魏忠賢現在混的如何,但是他在後世可大大的出名啊,甚至連太後的床都睡過,還是不得罪的好。
“進忠仰慕謝兄的膽色,做我輩欲為而不敢為之事,我等特在這裏為兄送上一杯踐行水酒,請兄賞光。” 靠,原來是幾個膽小的書生躲在這裏想請自己喝酒啊,也真難為他們了。
“兄等高義,盧子秋感激涕零。” 魏進忠將盧子秋請到路邊的一處涼亭之中,盧子秋才發現這裏已經貓著十多個人,都是一些六七品的編修之類不著邊際的芝麻官兒。
但是盧子秋也不敢小瞧他們,這就是拉幫結派的小團夥啊,說不定以後這些人眾蹦出一兩個飛黃騰達了,那這股勢力就不可小視了。
盧子秋一一上前相見寒暄,無非是些久仰久仰、罵罵申時行,敘敘或同鄉或同年或同識某個人的情誼,最終喝上幾大碗水酒暈暈乎乎的又上路了。
“老爺,這些都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等在這裏給老爺踐行啊,平日裏也沒見他們上門啊。”
“這些都是有誌之士,或者可以稱為投機之人。如果不是皇上對我好些,憑著申時行對我的恨,今天這些人中想見到一兩個都難。所以——”盧子秋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看到在前路上停著一輛香車。沒來由的,盧子秋的心中一跳,“盧喜,快,調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