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有了這些白條,如果自己不想逼的瑤民造反是不可能收得上稅了。
“大長老,不瞞您說,盧某這次登門實在是有事相求。盧某此次赴任同時帶來了近五千張嘴,現在瑤州府庫連一粒糧食也沒有,讓盧某拿什麼去養活他們?”
紮布長老聽得幾乎想翻白眼,心說當初又不是沒有勸過你,是你一意孤行要把這些漢人留下來的,現在有難處又來哭窮,這是什麼人啊?!
“我知道瑤民的生活也很艱難,可是也不能眼看著活生生的人餓死吧?雖然這一季的莊稼已經種下了,但是距離收獲尚有時日。大長老,您看這樣好不好,由本官出錢向瑤民收購多餘出來的糧食,最多一個月,外麵的糧食準到。”
“看來盧大人上任的時候帶了不少錢呢!”大長老深深的明白要買四千多人一個月的口糧需要的錢是怎麼樣的一個數目,實在不知道盧大人既然如此富有還為何到此做一個貧窮的知府呢?
“大長老說笑了,盧某又怎麼會有那麼多銀子呢?不過盧某帶來了這個!”盧子秋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看到這些東西,飽經風霜,城府極深的大長老白眼一翻,抽風一般閉過氣去。
盧子秋無奈的苦笑——真有那麼震撼嗎?此刻他收上拿的正是一疊白條,蓋上了瑤州知府的官印,和之前紮布長老手裏拿的一模一樣。
“秀寧,盧喜,你們倆跟我走,要快。”盧子秋風風火火的下了聖山,便招呼汪秀寧和盧子秋騎上馬跟著自己。
“這麼著急是要去哪?”汪秀寧奇怪的問道,在聖廟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去丹徒,找糧食!”盧子秋想起聖女給自己的承諾,一個月,如果自己弄不回來糧食,恐怕以後在瑤州真的要聲譽掃地,很難再呆下去了。
瑤州距離丹徒足有五天的路程,三人以馬代步倒也不覺辛苦。
“秀寧,一會我們先去拜祭我的爹娘。”盧子秋對汪秀寧說道,上次路過時因為處理了劉竟的事,時間太緊,所以並未成形。
曾經的義軍大首領紅著臉點了點頭,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
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盧子秋還是深切體會到盧氏夫婦深切的愛。“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喪親之殤,一痛如斯!
看著已經長出野草的墳頭,盧子秋帶著汪秀寧、盧喜跪了下去。
“爹、娘,兒子回來了。”雖然現在身為四品知府,可是那種孑然一身的孤獨和茫然卻讓盧子秋忍不住黯然,那種天地間的孤獨,似乎隨著父母的逝去而一下子包裹了來!仿佛了是剪斷了臍帶的嬰兒,那種血肉至親的牽掛再也難尋!陰陽兩隔的錐心之痛啊,我到哪裏再去見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