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羽柴秀次真有點像打光了所有底牌的賭徒,想一想吧,死掉了那麼多的士兵,更是殺掉了川島明,引來了大名們的不滿,如果不是自己勢大還有義父羽柴秀吉的背景,恐怕大名們早已經造反了。
如果自己最終拿不下山中城,那麼羽柴秀吉即便再寵信自己,為了平息眾怒也隻有犧牲自己!
他的臉上露出陰狠的決絕:“傳令屠城!”
上千枝綁著勸降信的箭被射進了城去,羽柴軍後退暫停攻擊,等待山中城的答複。
“字諭山中城守軍,本將羽柴秀次奉天皇的旨意和關白羽柴秀吉的調遣討伐叛亂之北條氏。本將深知諸軍從者皆迫於其威,不得已而。如今天兵已到,爾等以為區區數千人能抵我數萬大軍否?不知天命,徒增傷亡而已,本將宅心仁厚,在此鄭重保證:士兵投降者全家免死,將官投降者可官升一級!頑抗到底戮其全族!”
“哼!”山中城守將鬆田康長憤怒的將手中的勸降書撕成粉碎,“無恥狂妄已極!秀次小兒,當初我領兵征戰之時,他尚在繈褓之中吃奶,如今竟然敢勸降我!”鬆田康長是北條氏的老臣重將,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在軍中的威望極高。
“老將軍息怒。”旗本宮蒼俊勸道:“羽柴秀次雖然無謀,但是他其統禦的兵馬卻是數倍於我軍,而且裝備先進,在不到兩天的戰鬥中,我軍折損已經過半!雖然羽柴軍的損失更大,但是他們卻有源源不斷的補充,而我們則是打一個少一個啊。”
“唉!”鬆田康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歎息道。
“因為大量的傷亡,所以士氣非常低落,屬下擔心會有人貪生怕死出城投降啊。”宮蒼俊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你我分別帶督戰隊四處巡視,遇到異動當機立斷!”鬆田康長殺伐果斷,兩人分頭行事。
等了好一會,也沒見有人出城投降,羽柴秀次再次下令攻城。
“疋田豐五郎?”神使怒視盧子秋說道。
“正是。請問神使大人有何吩咐?”盧子秋的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奸笑。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麼嗎?”聰明如神使當然知道羽柴秀次不過是被盧子秋操縱的木偶而已。
“當然知道,我在幫助秀次將軍建功立業!”盧子秋理直氣壯的說道。
“建功立業?你的名字將會因此而永遠釘在日本的恥辱柱上!”神使冷冷的喝道。
“隨便。”盧子秋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心中在想:拿曆史嚇人?誰怕誰?日本的恥辱柱就是我大明的光榮史!
神使酸楚的一笑,包含著一絲嘲諷一絲痛心和濃濃的悲傷,“你知道嗎,因為你,數千上萬人將失去性命,他們中有你曾經的同袍,有無辜的老人孩子,你就忍心見到他們的鮮血染紅你的仕途嗎?!”
無法麵對神使清澈逼人的眼睛,盧子秋轉過臉去,在那一刹那,神使敏銳的發現在他的臉上出現了痛苦不忍的表情,但是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神使大人,你錯了。”盧子秋慢慢說道:“造成眼前這一切的並不是我,而是日本人性格中慘無人道的冷酷陰狠,他們可以向任何人揮起屠刀,可以殺人取樂,以活人練刺殺,他們變態的內心釋放出來的便是比潘多拉的盒子恐怖一萬倍的黑暗、仇恨和險惡。而山中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利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