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的事情?”盧子秋傲然一笑,說道:“那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本欽差身正不怕影子斜。”
“老弟有數千衛兵拱衛自然是不怕,可是別的什麼人卻不一定了。老弟保得了他們一時,能保得了他們一世嗎?”通過上次出使日本,申思逸已經找到了盧子秋的軟肋,在軟語相求無果的情況下,申思逸再次拋出殺手鐧。他有把握盧子秋一定會就範的,畢竟他實在太顧家了,甚至把欽差的身份丟在一邊,先回了一趟家,看望了老婆,由此可見,他對家有多重視。
果然,聽到這裏,盧子秋臉色變了。
他盯著申思逸的眼睛緩慢的,甚至一字一頓的說道:“盧某相信總督大人的治理手段。如果大人連治下的百姓都保護不了,又怎麼能夠保證得了府衙的安寧呢?”
申思逸眼睛一縮!他沒有想到盧子秋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一名總督!
盧子秋卻根本不理會他的怒目,好整以暇的摩挲著手指,好像很無意的說道:“京城那個假冒令弟的登徒子怎麼樣了?總督大人可知道嗎?”
申思逸差一點忍不住長身而起了,申研成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也許這輩子都很難再站得起來了。先威脅再打臉,他盧子秋把自己這個總督當成什麼了?擺設嗎?
“盧大人,本帥並不知道什麼假冒的事情,本官說的話也請欽差大人好好考慮。”申思逸緩慢的說道。稱呼也已經變了。
盧子秋有些惋惜的說道:“如果總督大人昨天晚上說,那麼說不定事情還來得及,可是現在——”盧子秋無奈的攤了攤手:“可是現在這些東西和銀票都送給了皇上,你讓我怎麼拿回來?”
“什麼!你把那些銀兩都送給了皇上?”申思逸大驚失聲。那可是上百萬兩的銀子,就這樣送給皇上了?
申思逸甚至有一種衝動,他想摸摸盧子秋的頭,看他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
“欽差大人,您不會是開玩笑吧。據本官對欽差大人的了解,恐怕這也並非您的做事風格吧?”申思逸不甘心的說道。意思很明顯,別在這胡扯,我們互相雖然接觸不多,卻非常了解,我不是什麼忠君愛國的好人,恐怕你也不是什麼好鳥,把上百萬銀子乖乖的上交給皇上,放在一個腐儒身上可能,但是放在你盧子秋身上絕無可能!
“是不是本欽差的做事風格,我想總督大人可能並不清楚。總督大人完全可以向皇上求證啊。現在隻怕大人的奏本已經在送去京城的路上了吧?”
不錯,申思逸參盧子秋的折子昨天晚上已經送出去了,以他對盧子秋的了解,他如果張口吞下去,又怎麼會再吐出來,這個人雖然年輕卻貪婪異常,簡直是一個貔貅。
說完盧子秋又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說道:“國家正值多事之秋啊,本官奉旨征調精銳之師,剿討日頑,還望總督大人大力支持啊。”
盧子秋本來以為申思逸一定會推三阻四,然而意外的是,申思逸卻幹淨利落的一口答應了:“浙江曆來不出強兵,不過如果大人看得上,隻管征調,本帥無不相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