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這種事情可以不可再。”宋時棟說道:“日軍現在已經提高了警惕,龜縮在平壤城中,我們根本就很難將他引出來。”宋時棟說的是實情,努爾哈赤哀歎一聲。
“既然日軍龜縮在城中,咱們就圍城!斷他的糧草和水源,他們自然會撐不下去的。”齊孟起說道。在押運來足夠的糧草之後,與敵人打一場消耗戰已經綽綽有餘。
“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如今平壤之地尚在我軍之上,以我軍區區一萬人想圍一座一萬多精銳日軍把守的平壤城實在是力有不逮,如果敵人突破一麵,則我軍必將難以抵擋。”
李如鬆說道:“所以如果圍,則不如圍其三麵,留出一麵誘其出城再行殲滅。平壤城東有大同、長慶二門,南有蘆門、含毯二門,西有普通、七星二門,北有密台門,有牡丹峰高聳,地形險要,東南有大同江,我軍隻需空出東門,到時日軍狂奔而出,我軍便可乘勝追擊,不僅可以拿下平壤城,而且在大同江處設一伏兵,便可使日軍匹馬難回。”
李如鬆的想法與後世第二次平壤戰役幾乎如出一轍,這也是盧子秋覺得比較完善戰術之一。可是盧子秋卻覺得現在時機並沒有到,這樣做有些操之過急,很容易造成大量人員傷亡。
正在他沉吟未決的時候,突然大帳入口處傳來一聲叫好聲:“如鬆兄果然不愧出身武勳世家,見識出眾啊。”這句話很明顯是諷刺盧子秋的身世。
眾位將軍麵上一變,抬頭看去,之間一個三十多歲的儒雅男子一邊慢慢拍手一邊走進大帳。他的麵上帶著和煦的微笑,步履穩重,神態瀟灑,在他的身邊跟著一個低眉順目的小太監。
申思逸?他怎麼來了?盧子秋心中一驚,沒來由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是什麼人?”作為當日執勤官,李如鬆當仁不讓的踏上一步,擋在申思逸的麵前喝問道。
“李將軍,這位是欽差申思逸申大人!”小太監連忙討好的上前介紹到。
“如鬆兄大明如雷貫耳啊,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幸會幸會。”申思逸把姿態放的很低。按理說無論是他現在欽差的身份,還是他以前浙江總督的身份,都在總兵李如鬆之上,可是他卻主動接納,不僅是衝著李如鬆,更是衝著李氏家族。
卻不料李如鬆根本不假以辭色,甚至根本就沒有答話,突然高聲喝道:“衛兵!”
負責將軍大帳守衛的衛兵連忙走了進來。
李如鬆問道:“是誰讓你們放這兩個閑人進來的?”
刹那間,無論是申思逸還是那個小太監,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皇命欽差和宣旨太監竟然在李如鬆的口中變成了閑人!
“回稟將軍,他們是欽差。”衛兵囁嚅著說道。
“軍規第十五條是怎麼說的?”李如鬆說道。
“如無執勤官允許,不得讓任何人進入將軍大帳。”衛兵們臉色煞白。
“好,你們記得就好!來人,將這二人拖出去重責軍棍二十。並將這兩個擅闖將軍大帳的閑雜人等帶出去,嚴加看管,等候大人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