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熙然扶住了長今公主微微抖動的雙肩,善解人意的說道:“公主殿下,他能看到,他一定能看到。”
長今公主泣不成聲的點了點頭。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年邁的老人從船上又走了下來。
兩旁的朝鮮衛兵自動的為他讓開了一條路。老人徑直走到李如鬆麵前,說道:“老夫能見盧將軍一麵嗎?”
李如鬆疑惑道:“你是?”
“老夫羽柴秀吉。”雖然他的聲音淡然無力。但是聽在李如鬆、長今公主的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麵前的這個衰老體弱的老人便是傳說中的魔酋羽柴秀吉嗎?
“很抱歉,盧大人今天並沒有來。”李如鬆說道。
“是這樣啊。”羽柴秀吉失望的歎了口氣。他本以為在這個具有曆史紀念意義的時刻,盧子秋一定不會缺席呢,看來自己又錯了。
“請轉告盧子秋,請他善待菊姬,這是一個父親的囑托。”羽柴秀吉說完便佝僂著身子上了船。
李如鬆默默點了點頭,雖然他麵對的是罪魁禍首,可是他的心中卻生不出恨,不過是一個風燭殘年的可憐老人罷了。
“義父!”一直躲在人後的菊姬姑娘聽到這裏大聲喊道。
羽柴秀吉豁然轉身,看著菊姬麵容,蒼老的嘴唇抖動著,兩到渾濁的老淚模糊的雙眼。
想到小時候羽柴秀吉對她的寵愛,菊姬撲在羽柴秀吉的懷中痛哭失聲。她知道今日之後,他們父女二人便將一海相隔,也許今生再也不會見麵了。
“菊姬啊。”羽柴秀吉擦了擦淚水,說道:“你的眼光比義父強,盧子秋不錯,很不錯。”
菊姬不斷含著淚,不斷的點頭。
“好孩子,不要哭了。以後有時間回日本看看義父,放心吧,義父再也不會阻止你們在一起了。義父有生之年還想看看外孫呢。”羽柴秀吉本來想打個趣,但是卻不自覺的淚水潸然。此刻,也許沒有統治日本的關白大人,而隻有一個年邁的父親。
“朝鮮的戰事如何了?”申府內,申時行問道。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朝鮮的消息了。”申思逸說道。
現在他最擔心的便是盧子秋了,他有把握瞞得住天下所有的人,除了盧子秋。雖然他麾下的兵馬不足萬人,在經曆大戰之後,能剩下三千人就不錯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盧子秋,他還是從心裏生出不安的感覺。
“說不定他已經被日本人剁成肉醬了呢!”杜仁傑說道,他現在已經是順天府尹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最後一次接到朝鮮軍報的時候,羽柴秀吉的八萬的精銳已經將海汀倉團團圍住,雖然遭受了幾次打擊,但是日軍的精銳猶在。
而海汀倉的守軍,除了數千征討軍外,其他大多都是新編的朝鮮軍,一來沒有什麼作戰經驗,二是軍事技能低下,無論是遠程射擊的精準度還是近身搏殺的能力都非常低下,況且人數又比日軍少,在這種情況下被日軍擊敗甚至全殲也並非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