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誰做主(八十七)(1 / 3)

上飛剛上任的時候,對這老板的傲慢頗不以為然,不就是有兩個破錢嗎?酒店的產權是我說的算,我讓你幹就幹,不讓你幹,你也別神氣,趕緊滾蛋。

要不說公家的買賣都弄黃了呢?有很大一部分不是幹黃的,是給弄黃的。大都是個人的利己思想在作崇。他們寧可犧牲共產黨的利益,也決不讓你個人神氣到他頭上。他算個啥?無非就是頂著共產黨的烏紗帽,手握著共產黨的權力而已。黨的權力是人民給的。

劉威辦酒廠不就是一個例子嗎?他們寧可讓你虧損,把共產黨的財富白白的扔掉,也決不讓你個人掙錢過好日子。

“他那個酒店得提高房租了。他生意好不好不說,這幾年物價上漲了近十倍,他那個承包額也太低了,那麼大的場所提供給他,糧食局一分錢收不上來,一年還要給他招待費二十幾萬,這有點說不過去了。”上飛安排辦公室主任錢尚仁說道。

要不說生意人精明呢。他們在合法經營的同時,也懂得依法經營。人家根本就不買你糧食局的帳,錢主任去了幾次,人家連麵都不照。直到錢主任以欠近三十萬元的招待費不給時,這老板才露麵。

他穩穩當當地坐在蔣局長的對麵,抽出棵正牌大中華香煙來,自顧自的吸了起來,全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錢主任把主題宗旨當著蔣局長的麵和老板說清了。要提高房租租金。

老板慢慢地品著煙,吐出一個接一個的煙圈,不吱聲。一直等著上飛發話表態。

上飛把手中的筆上下顛倒著,靜等老板對提高房租的意見。見老板傲慢的神態,心裏說著:我看你還牛不牛了?

一直沉默,使場麵有些尷尬。老板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就是一個勁的吸煙不說話。上飛見老板不說話,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說話表態。於是,他說道:“這隻是局黨委的一個想法。你想想,前幾年我們工資才開五六十元,現在開八九百上千元了。如果以那時的基數算,漲了十幾倍了,那房不等於給你個人白用了嗎?局裏有不少人有意見。現在局機關經費緊張,也是沒辦法的事,決不是衝你個人來的......”

未等上飛說完,老板便一掃剛才漫不經心的神態,他繃緊著臉,把手中剩大半截的香煙往煙缸裏一撚,然後拍拍手說道:“這個事,咱們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所以,錢主任找我,我沒照麵,我覺得沒必要照麵。你提不提高房租和我沒關係,大不了我不幹了。但我在不幹之前,也就是現在,你糧食局共欠我飯費二十四萬七千三百八十元,馬上給我結清了。這是一,二呢,這些錢你欠我快四年了,利息你給不給我算點?你影響我資金周轉這帳算不算?要是小飯店能不能被你們吃黃了?”老板一口氣說完了這些,他頓了頓,又掏出棵煙來點上,淡淡地吸了一口,接著說道:“額外的,我都不和你算。你現在把飯費給我,這是必須的吧。你得馬上算的吧?再就是我個人投資四十多萬元,這是你們都有目共睹的吧?這錢我不能打水漂了吧?”

上飛有些吃驚地看著老板,心理速算著:這家夥,還不怎麼起眼,就有六十多萬扔這裏了。可真了不得。他腦袋瓜一轉,迅速說道:“飯費我讓辦公室錢主任去一筆一筆核清,落實後,馬上付錢結清。至於裝修錢嘛,不大好說,局裏承擔不了那麼多......”

“怕不是這麼多吧?”老板微微一笑地說著。

“還有什麼?”上飛盯著問。

老板再次把那沒抽幾口的大中華香煙撚在煙缸裏,挺直了身板說道:“我不和你們算。不是我不和你們算,我與前招待所簽定承包合同時,當時歸局辦公室錢主任管。我簽了十年的合同,有你糧食局大印在此。並且經過了法律公證,雙方責任寫的十分清楚。你不讓我幹可以,按法律辦事,賠償我損失。賠償多少?我說了不算,你們說的也不算,咱們找個地方好好算一算。”

老板說著說著,唬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我怎麼就不信什麼事都由你們說了算?你們想怎麼地就怎麼地?招待所都讓你們幹趴架了。沒人承包,幹閑了三年沒人租,現在跟我扯這套?當年你們怕我交不上房租,爭死挖命地要我先交承包費,至於虧不虧沒人管。現在跟我說白給我用了?玩誰呢?趕緊把帳給我算清了,我沒時間陪你們扯犢子。”說完,他起身摔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