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應該是禦姐在說話,這張臉始終冷若冰霜,也不知道她的視線遊離在何處,隻是平靜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在做夢?轉魂之後有這種想法應該正常,不過我想看到的已經看到,至於你想知道的,我沒空解釋。”
張不良的內心由驚詫轉錯愕,懷疑眼前的禦姐難道會讀心術,不過他現在確實越來越覺得這是個夢,因為一切太不真實,眼前這些人也那麼的陌生。
這時候禦姐的眉頭蹙起,好像還是不忍張不良深陷茫然,便微微轉動下巴,對著宅女說道:“木蘭,有什麼方法能讓他馬上分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這個名叫木蘭的宅女明顯很怕禦姐,被這麼冷不丁一問立即身子習慣性挺起,精神瞬間高度緊繃,喉間發著“額”聲,拿筆的右手扶了下眼鏡,好一會兒才緊張說道:“一般夢境裏的事物會有些模糊,不像現實中那麼清晰。”
聽完宅女這句,張不良開始掃視周圍的一切,最後視線很是巧合地落在了禦姐嘴角那道疤上。
宅女還在繼續說著:“或者,你也可以回想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一般夢境都是片段式的,你要是想不出,那麼就是夢。”
張不良又配合地開始回想,但馬上被宅女打斷,因為她驚乍道:“對了,你可以看這個,你要是能完整讀出一首,那就不是夢。”
她說著把筆記本放推床上,從呢大衣口袋裏摸出一本小冊子,頁腳舊的已經卷起,隨便翻開一頁攤在張不良麵前,原來是本詩集。
張不良的視線還有些模糊,他按著宅女的建議把臉湊向詩集,裏麵的內容確實陌生,一旁的禦姐好像失去了耐心,問道:“木蘭,痛感可以作為依據麼?”
宅女經禦姐這麼一問,自信回道:“應該可以,夢境中雖然也會有感官,但不可能像現實中那樣真實,而且超出身體承受極限的疼痛就算在夢裏也要被痛醒了。”“好。”禦姐應了一聲,忽然靠近張不良,不顧後者還在認真看詩,戴著皮手套的右手冷不防按在他的胸膛,猝然發力。
下一瞬,張不良的鼻息才剛聞到禦姐身上的清香,就脫離了蓋在身上的那張毯子,再光著身飛離推床,完全可以用離弦之箭來形容,呼的一聲,重重砸在了白色小方形瓷磚貼出的牆壁上,後背陷進牆內,瓷磚碎裂大片。
“啪——”
張不良跪趴在地,“哇”地吐出大口鮮血,全身劇痛深入骨髓,感覺就要散架了般。不過他的神色一釋,好像終於找到了答案,雖然痛感這麼真實,但一個人被砸成這麼不合理程度,現實中能出現麼?
禦姐對自己的雷霆手段並無歉意,此時也不像宅女怕見到男人的敏感玩意背轉過身,她反而第一次與張不良對視,說道:“不要以為受到這種程度的傷不死,就是夢,好好感受你的新身體,它可是你爺爺留下的最後點東西了。”
張不良猛抬起頭,詫異禦姐怎麼提到了爺爺,這時候他發現在右側窗邊還靠著一個人,是個穿中山裝的帥氣年輕人,額覆厚重劉海,一對狐狸眼眸光寂冷,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皮膚也白的跟死人差不多。
禦姐開始往外走去,留了一句給宅女:“木蘭,給你三十分鍾,讓他知道他該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