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看重老崔了。省委的事他管得了嗎？石和平會聽他的嗎？青山市的事他管得了嗎？是不是隔得太遠了？後來，他認為，自己的確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走這步棋的。
於是，伍國棟發現，自己已經有點忍無可忍了，如果，不找老崔，有一天，肯定會火山爆發，與鄭東風火拚的。
他很清楚，許多人會站在他這一邊，他甚至想，除了文化事業單位，所有人都會站在他伍國棟一邊。但是，這又有什麼用？
火拚起來，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伍國棟，二把手和一把手鬥，總是處於下風的，何況，鄭東風是上麵下來的，你卻是人大代表選出來的，這兩者比較，你伍國棟充其量，隻是屬於農民起義軍的頭領。
王鳳霞總不見他出來，自己又呆得無聊，便走了進來，紅著臉說，你還要泡到什麼時候？水都涼了。說著，試了試水的溫度，那水還是熱熱的，就動手脫衣服。伍國棟說，你這是不讓我再考慮問題了。王鳳霞笑了笑，說你可以繼續思考啊！又沒人不讓你思考！伍國棟眼前便出現一片雪白，就見她跨了進來，壓得水很響地往外溢。
他說：“我還能思考嗎？”
王鳳霞說：“怎麼不能思考？今晚休戰，你專心想你的事。”
因為要回南山市，昨晚他們已經進行了一場火拚，今天一早，又折騰了一回，幾乎耗盡了自己，才回來的。畢竟，父母在樓下，總不好太放肆弄出響聲，兩人單獨在一起，更加淋漓盡致，所以，王鳳霞也沒有那方麵的需要，隻是坐在浴缸裏洗頭，叫他把洗臉盆上的梳子拿給她。伍國棟離得近，坐在那裏，伸手就拿了過來。
他說：“我幫你洗吧！”
王鳳霞問：“你會嗎？”
他說：“也會也不會吧！”
說著，就手笨笨地幫她撓，她笑著說，還可以，也還舒服。又說，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是挺好的。
伍國棟說：“我本來就很好。”
王鳳霞給了他一句，說：“你好不好自己心裏清楚。”
他很無趣，說：“你又提那些事了。”
王鳳霞說：“我也不想提的，但就是忘不了。剛才我總想打電話給表妹，就又想起你們的事了。你說，你和誰不好，為什麼偏偏和她搞在一起？以前，你和枝子搞到一起，我也氣，但氣一氣就過去了，表妹不一樣，總不可能一輩子不見她吧？”
不知為什麼，伍國棟看了一眼蒸氣室，仿佛何小雯就躲在那裏。
王鳳霞說：“我問過我媽，我媽說，這陣，她都沒來過。我媽還問我，她到底怎麼了？我隻能說，她最近談戀愛了，沒時間了。如果，我媽知道，你和她亂七八糟，不知會怎麼想？當初，你們就一點沒考慮這些嗎？就一點沒考慮我知道後會怎麼樣？我媽我姨會怎麼樣？你們一點麵子都不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