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了班,伍國棟就去見麗紅,按照她的吩咐,在一家糕點店買了一些蛋糕。繞過臨水市區,拐進通往鄉親老板那家企業的支道,天開始黑了,再走不遠,就見路邊站著一人,看了長發,那體形,像是麗紅,但打扮與以前完全不一樣,穿一身粉紅運動服,背一個黑色雙肩包,伍國棟以為認錯人,再近前,見她衝自己招手,一臉熟悉的笑,就想她這是要幹什麼?怎麼這身打扮?
麗紅笑著說:“你不要問,到了那裏,你就知道了。”
她坐在副駕駛位上,側著臉看他,還是一臉詭異的笑。伍國棟正要調頭,去臨水市區,她卻叫他繼續向前,說再走不遠,有一個岔路口,往左拐。
車拐上那個岔路,兩旁的樹很密,光線也暗了,開了車頭燈,照射著前麵的路,感覺越走越僻靜。伍國棟又問她,這是去哪?她說,你向前就是了。
再向前,眼前仿佛橫著一個大斜坡。斜坡不種樹,隻是長著綠油油的,猶如平坦的地毯。伍國棟說,前麵好像沒路了?但他又覺得這個偏僻的地方怎麼會有那麼大一塊,而且保養得那麼好的草坪呢?
他突然明白了,問:“前麵是水庫?”
麗紅說:“雖然沒有以前那水庫大,但是,也很清靜。”
伍國棟心裏就有一團火苗一竄一竄燒起來,想她平時閑著的時候,一定總在想他們相處的時光,總想找一個適合在一起的地方,找到這個水庫,她一定也想起他們的第一次,想起剛在一起時,在那水庫燃燒的每一個夜晚。此時,心裏那團火已經燒旺了,他就側過臉來看她,麗紅還是那麼漂亮,想他們一起經過的磨難,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或者說,曾留下過痛苦和思念,但是,他們再次走到一起,再次沸騰和燃燒,又滋潤得她青春靚麗了。
這麼想,他的目光就停留在她那身運動服上,想這也太不方便了,如果,她還穿連衣裙,那該多方便。想她不是不知道的,好幾次,他問她,是不是有預謀的?所以,總穿連衣裙,但也不隱瞞,說就是啊!說每次見麵,你不是總想我這麼簡單方便嗎?
車順著斜坡下的沙路,駛上坡頂。其實,那是水庫的堤壩,就見一汪綠水,波光粼粼。天還沒完全暗下來,但遠處山村已經亮起了燈光,更顯得靜謐,關了車的馬達,隻聽見吹過耳邊的風聲。麗紅從雙肩包裏抖落出一張帆布,鋪在草坡上,也沒招呼他,就坐了上去,伍國棟不傻,見還空出自己的位子,也坐了過去,而且,故意往她身邊擠。
麗紅說:“你別亂動!”
伍國棟笑“嘻嘻”地說:“我沒亂動啊!”
麗紅拿過雙肩包,放在兩人中間,然後,脫運動衫,拉開拉鏈,又站起來,脫運動褲,就露出同樣是粉紅色的泳衣,側過臉,一邊紮起長頭,一邊問他會遊泳嗎?
伍國棟說:“當然會。中學時,我還拿過遊泳冠軍。”
她問:“狗爬式冠軍嗎?”
說著,就“咯咯”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