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國棟覺得他說得很沒有道理,麗紅的離開,那是彼此的緣分到了盡頭,與偷偷摸摸無關,其實,從她進監獄開始,他們的緣分就到頭了,以後,這些延續,更確切地說,是一種歉疚的補償。真有點像自己說的那樣,自己隻是醫生,她隻是病人。盡管,在治愈她的過程中,自己曾有過迷茫。他想,如果,麗紅不是變得那麼糟糕,出獄後,他們就已經像兩條平行的火車軌,即使跑到終點,也不會交接。
這麼想,他的心情就惡劣起來,想自己其實是一個很卑鄙的男人,想女人對於他來說,真就像一件衣服,需要的時候,穿在身上,不需要的時候,不管多合身,他也會脫下來,而且,毫不猶豫。
喝酒的時候,心情不好是壞事。那酒就變得苦澀了,容易上頭了,伍國棟回到酒店,感覺自己不行了,叫黃健壯和陳曉冬不要打擾他,他要好好睡一覺。兩人出去後,他就躺在床上,一遍遍地回想和麗紅在一起的時光。
當然,也會想到蘭蘭。
這樣,他就很自覺地拿過去和現在對比,想如果當初不是總想著在仕途走得更遠,或許,就能與麗紅和蘭蘭在一起,過一龍兩鳳的生活,一定很寫意,沒有那麼多苦惱。
手機響了起來,伍國棟以為是王鳳霞打來的電話。
他說:“醉了,今天喝醉了!”
對方說:“我知道,看見他們扶你進房間了。”
伍國棟酒醒了一半,說:“枝子,怎麼是你?”
枝子問:“你以為是誰?”
伍國棟說:“我以為是王鳳霞。”
枝子笑了笑,問:“每天這時候,王市長都會打電話給你嗎?”
伍國棟說:“差不多吧!”
枝子說:“今天,你主動給她電話,通過電話,她就不會再打過來了。”
伍國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有點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
枝子接著說:“今晚,有些事,我要跟你說清楚,但是,我不想說到一半的時候,王市長打電話進來幹擾我們,所以,我希望你先打電話給她。當然,你們不要談得太久了。”
伍國棟問:“你有事不能現在說嗎?”
枝子說:“我要見你,和你麵對麵說。”
放下電話,伍國棟覺得怪怪的,難道枝子也在這酒店?否則,她怎麼說,看見黃健壯和陳曉冬扶自己回房間?他又想,她要談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裏談嗎?這時候,他怎麼也沒想到麗紅的離開,與枝子有關,那太難聯係到一起了。
他打電話給王鳳霞,問她在幹什麼?王鳳霞說,正要給你電話呢?他說,喝醉了,剛回到房間,正準備睡呢!王鳳霞說,你總是這樣,見了酒,就不要命了。他說,這種時候,酒是少不了要喝的。王鳳霞當然知道,也沒再說什麼,問事情辦完了?
他說:“差不多了,不過,大市也要跑,這邊辦完了,就去大市。”
王鳳霞說:“先回去休息幾天,等把身子調理好了再說。”
他笑了笑,說:“那邊倒不用怎麼喝,有鍾向陽和黃健壯喝,就行了。”
王鳳霞便感歎道:“過個年真不容易!”
伍國棟問:“你不會有多少應酬吧?”
王鳳霞說:“我沒你那麼多。老江還給你幾分薄麵,不會特意讓我參加這種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