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枝子失望了,那個怎麼看也不像可以忍氣吞聲的王鳳霞竟忍下那口氣,原諒了伍國棟對她的背叛。後來,她想,王鳳霞並不傻,她知道自己一旦放手,伍國棟就像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像伍國棟這麼優秀的男人,這輩子,她再也找不到,或許,她也想到了,枝子就是第一個撲上去的女人。
那時候,枝子以為自己再沒有機會了,即使做他的情人,名不正言不順也沒有機會了。
那知,事情就是那麼無法預料,就像誰也想不到唐浩華已經在省委擔任並不重要的職務,年紀也顯偏大了,卻還能回到地級市當一把手,而且,還把伍國棟也帶來了。
青山市是什麼地方?是枝子的根據地,最熟悉、人脈最好的地方,再說了,離南山市還那麼遠。
她豈不芳心騷動?
所以,她不考慮後果就來了。
其實,又能有什麼後果呢?誰知道枝子就是孟春花?何況,那個案子。
枝子說:“你們不走,我可走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用腳碰了碰伍國棟的腳,伍國棟似乎也喝得差不多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甄總卻湊了上來,“嘿嘿”笑著,說:“大姑娘,你想回去就回去,不用管我們。你一走,我們男人就自由了。”
枝子生氣地說:“你這是什麼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裏礙手礙腳,早就想趕我走?”
甄總笑得更響了,說:“大姑娘生氣了!大姑娘生氣了!”
枝子說:“要生氣也不生你的氣,你還不夠資格讓我生氣!”
甄總臉上有點掛不住,問:“什麼?你說什麼?”
枝子當然不會示弱,大聲說:“你沒聽見嗎?你耳朵聾了嗎?”
甄總說:“我是沒怎麼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枝子質問道:“再說一遍,你又想怎麼樣?”
他們是一左一右坐在伍國棟身邊的。枝子這麼說,就一手扶著伍國棟,挑釁似的把頭探了過去,這個舉動,讓她上半身子幾乎都靠上了伍國棟身上。雖然,這個舉動對於枝子來說,太平常了,但是,其他人卻嚇了一跳,想這大姑娘也喝得差不多了。
伍國棟把枝子扶正了,連連說:“都喝多了,你們都喝多了。”
有人責怪甄總,說你怎麼能和大姑娘這麼說話呢?你真他媽喝多了,不知哪是天哪是地了!有人勸枝子,說大姑娘,你別往心裏去。甄總這家夥,喝了酒就是這樣,發酒瘋!有人就對甄總說,你必須向大姑娘賠罪,必須自罰一杯。有人卻說,喝酒太便宜他了。這杯酒必須從頭頂往下倒。
大家都覺得這主意好,說:“對,從頭頂倒,不倒,不會清醒!”
石才富似乎被吵醒了,問吵什麼吵?誰欺負大姑娘了?他走到甄總麵前,指著他鼻子問,是你嗎?你的膽子比酒壇還大了!你那個企業不就是有點經濟效益嗎?手裏的錢不就是花得隨意一點嗎?就不把人放眼裏了,你就是不把我放眼裏,也不能不把大姑娘放眼裏!
甄總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嘿嘿”笑,說:“我錯了,我認錯。我倒酒,從頭頂往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