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禦的慘叫使他的手下一緩,我拿槍指著他的額頭,我想殺了他。
“等等,等等,我不要心髒了,都給你,都給你,不要殺我。”周禦跪著痛哭流涕。
他的手下被我的人控製,彪哥得意的搶過裝有心髒的箱子:“讓你賤,讓你貧!”
沙蟲又顫動了一下,接著沙蟲中間的部分慢慢動了起來。
周禦愣了愣,立即反應了過來:“你們竟然把他放到了神經節的地方!”
我沒有理他,看著渾身是血和粘液的人慢慢走了過來。
“怎麼樣?”我擔心的問,嚴盡看起來不是很好。
嚴盡沒有說話,走到周禦麵前,閃電般掐住他的脖子,我舉起槍,瞄準,射擊。
周禦另一隻手也廢了,一把袖弩掉在了地上。
嚴盡掐著他的脖子舉到半空,周禦的雙腿無力的蹬著,眼睛驚恐的快要瞪出來,一張斯文敗類的臉漲紅著,額頭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boss……”部靈部麗欲言又止。周禦作為卸嶺力士部長級人物,依我現在級別是沒有權利抹殺他的,至少也要提前交個申請,但現在,我給了她們一個堅定的眼神,讓嚴盡做吧,他做的也是我想做的。
“喵……”有氣無力的叫聲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在部靈部麗低聲驚叫和子慶朱影的吸氣聲中,一隻渾身浴血的鬼狐,一隻沒有尾巴的鬼狐,一隻半張臉血肉模糊的鬼狐,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是它,它沒有死。
我激動的蹲下向它招手,鬼狐走到我身前,蹭了蹭我的手,留下一手的血,它嫵媚的一隻眼睛已經毀了,看上去很是猙獰。
鬼狐轉向嚴盡叫了幾聲,嚴盡猶豫了一下,把周禦放了下來,走到我身後。周禦跪在地上大口喘氣,一邊喘一邊咳嗽,鬼狐對著他,向後退了幾步低吼,身上的毛豎了起來。
周禦抬頭看向鬼狐,眼中的不安清晰可見:“怎麼,怎麼是這個畜牲。”
鬼狐化作一道灰色,撞上周禦的肩膀,周禦被撞了過去,仰麵向上,鬼狐瞬間咬住他的喉嚨,周禦掙紮著,嘴角冒出了血泡,他突然抱住鬼狐的上半身,向它的腹部挖去。
小人!我緊張的握緊了槍,周禦的手已經伸入鬼狐的腹中,鬼狐痛的發顫,淚水從它唯一的眼中流下,但依然不鬆口。
部靈部麗捂住了眼睛,小聲啜泣。子慶和彪哥也別開視線,不敢去看,隻有朱影愣著看著眼前的一切,看樣子他還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嚴盡按住要上前的我,給我一個安定的眼神。我終究沒有上前。
周禦的呼吸猶如風匣,他咳嗽的愈加劇烈,一股一股的血從他嘴角溢出,許久,終於僵直不動,至死,他的一隻手還在鬼狐身體裏。
鬼狐鬆了口,倒了下去,像一個英雄一樣的倒了下去。
我抱起鬼狐,思緒萬千最後隻對著他們說了一句:“我們離開。”
朱影攔住我:“師父,那些人怎麼辦?”
我撇了一眼他:“你說呢?”
“要不我們帶上他們回機構吧,肯定會有不少收獲的。”朱影認真的看著我。
我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隻要不碰到我的底線,我會放這些人一條生路。”說罷,我再不看他,眼鏡已經記錄了進來時的水底路線,現在出去不會費很大的勁。
我抱著鬼狐準備下水,我不太放心的看向嚴盡:“你能堅持到出去嗎?”
嚴盡失血過多,髒兮兮的也掩蓋不住他臉色的蒼白。他點了點頭,示意我不用管他。
鬼狐被我綁在身上,我第一個下水,在此之前,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跟丟我,水下路線真的很複雜,稍有不慎就會迷了路。
我下水之後盡量控製自己的速度,生怕在這最後關頭出了意外。
朱影在出水之後終於下手了,他奪走彪哥保管的四顆沙蟲心髒,在岸邊與我們對峙。之前俘虜的周禦的幾個手下也站到了朱影那邊。
我冷冷的看著他:“你是要觸碰我的底線嗎?”
朱影的表情變得複雜:“對不起,師父,我必須要救他們。”
“你個沒良心的兔崽子!”彪哥捂著受了傷的胳膊,對著朱影一頓臭罵,其中髒字連篇,簡直是出了罵人的新高度。
“救人隻需要一顆,我可以念在往日情分上給你一顆,但你要把其他的還給我們。”我冷靜的看著這個曾經的徒弟,心底冰涼。
我的話一出口,朱影身邊的人先急了:“不能啊,副部長,他絕對是騙你的。”“不行,你做了這麼多,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