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搖頭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誌空看著瀾北宸,略有不解。不過更讓他不解的是,瀾北宸不會不知道這軍隊前來為的是什麼,既然知道,為何還要現身,這不是主動給人家把柄抓麼。
瀾北宸淺笑著再次搖了搖頭,根本不予理會誌空的疑問。普天下的無知人們會將誌空當做是活神仙,可是他瀾北宸會信麼,在他的心裏,他自己就是神,何須他人信仰?與誌空交好,無非是做些表麵功夫而已。
“蒼國使臣參見太子殿下,道長有禮了。”秦丞認真地向誌空行過一禮,冷眉直指瀾北宸。
“秦丞一向忙碌,怎麼今日也來得我這小小廟宇了?”誌空點頭示禮,佯作驚訝狀。他有些感慨,像秦丞這樣的幾朝老臣,還有幾個是真心伴君左右,為國分憂?人心會被利益所蒙蔽,隻怕秦丞的心中也難免矛盾選擇吧!
“吾等前來,是為了請太子及聖璃公主移駕皇宮。皇上在宮中已備好薄酒,隻為等待二人的到來。”秦丞環視過站著的眾人,繼續道:“怎麼不見聖璃公主?”上山下山僅有他們經過的那一條山路,雲恭璃沒有露麵,那定然是在寺中。
“這······公主昨日已經下山了,又怎麼會在這裏見到她呢。”誌空麵露難色,委實一副糾結的模樣。不知是誰向皇帝稟了信,那瀾北宸來寺中近一月都無人知曉,雲恭璃剛落腳兩天,寺內有誰皆被熟知。若不是他整日參觀星象加以思考定論,隻怕今日真會被秦丞攪得一個措手不及。
秦丞冷哼了一聲,看在誌空是擁有盛名在外的道長,他還是勸慰道:“道長受眾人仰慕,可不要因為一個人由小失大啊。”昨日?要是雲恭璃昨日回去了,為何沒人向他稟告,上山之前他可是特意派人查探過,那嘉雲王府根本沒有雲恭璃的身影。
瀾北宸懷抱中的青鳥拍打著翅膀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青鳥是有靈性的,可能連它也察覺到了眼前的眾人來者不善,特此提醒主人。
“本道長從不打誑語。”誌空眼神冷峻,略有不屑之意。什麼叫做由小失大?那麼多人會懂得何為最好的選擇,他秦丞呢,就甘願苦守著一扶不起的皇帝,這如何說,他就不是由小失大麼。
“嗬嗬,是麼,那麼不知道長可有膽量讓吾等進寺查看一番?”秦丞是信心十足地認為雲恭璃就在寺中,也鐵了心地今日必須要見到其本人才算罷。
瀾北宸安撫著青鳥,瞥過秦丞,譏笑地看著誌空,並未言語。
“看什麼看,本宮就在這兒。”麵戴絲紗的雲恭璃坦然地從軍隊中走出,步步帶風,不知形跡。眾人隻感受到了那衣紗輕柔地如風般撫過臉頰,再無其他。待回過神,雲恭璃早已在前方駐足,留一方冷傲背影。
世間有一種速度比風還快,曰之“比風”,於輕功一種,卻又勿同輕功,女子習者,姿態輕盈,追風十裏。
秦丞正欲回頭,卻不料雲恭璃早已站在了他的身旁抱臂淺笑,委實將他嚇得不輕。
“你,你,你不是······”誌空一時有些語塞,這比生吞雞肉還要難受。她什麼時候醒來的,什麼時候離寺的,怎麼他就一點兒都察覺不到?
“我怎麼又回來了對吧,那是因為本宮在府中聽聞秦丞不顧勞途,特意上山尋我來著。”雲恭璃溫婉地與瀾北宸眼神交彙後,挑眉看向了誌空。
“原來是這樣,嗬嗬秦丞啊,不知我這恩澤寺你是要繼續查麼?”經雲恭璃這麼一說,誌空內心的底氣更加十足,於是再看向雲恭璃,他的眼神便夾雜了些許讚賞。早先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卻未曾想過雲恭璃的這一招,勝過他細膩無微的布置啊。
秦丞的手在袖下攥得更緊了,好一個雲恭璃,好一個誌空,合起夥來演的這出戲可真是讓人沒轍啊,“自是不用,那就請公主太子上車吧。”秦丞黑著臉,特意避開了與雲恭璃相近的接觸。
雲恭璃笑了笑,徑自走上了馬車。人老了果然疑心就會加重,她長得很會害人麼,她怎麼不知道。
瀾北宸簡單地別過誌空,在路經秦丞時警告地向其瞥去一個眼神,走上了雲恭璃身後的那一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