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恭璃瞥過林婉消失的蹤跡,無奈地搖了搖頭。都說情到深處的女人智商為零,林婉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風央錦身子向後微微仰去,懶散的目光遊離在璃閣的每個角落,默默地將這裏所有的景物都熟記在了心中。
以後璃兒若是去了風族,那邊的環境定不如璃閣這麼別有一番風韻,都說第一個家是最難忘的,想必在璃兒心中,無論身居何處,都忘不了璃閣的一花一木吧。愈想著,風央錦竟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嘴角,內心一陣甜蜜。
“忘不了美人光顧麼,笑得那麼開心。”雲恭璃淺笑著打趣道。這人本就是一個奇怪的物種,會突然覺得一個人很厭煩,也會莫名其妙地習慣了一個人“厭煩”的存在。
“世間再美,也不抵璃兒一絲一毫。”風央錦溫柔地看著世間僅此一人的雲恭璃,眸色暖暖,這一趟下山專為她而來,除過其它所謀,說到底還是值得的。
雲恭璃愣了下神,思緒有些遠飄,她偏過頭,長發垂際幾縷,恰好擋住了那雙略含憂傷的眼眸。
“璃兒,這是,生氣了麼?”風央錦詫異地看著雲恭璃的動作,心有不解。在他眼中,此世間隻有一個風央錦與雲恭璃,對他來說,雲恭璃自然是世間珍寶,難道他說錯了麼?
“沒有。”雲恭璃微歎了口氣,繼續道:“把這局棋下完吧。”風央錦話裏的意思她如何不知,不過,她無心去想這些。
蒼王府地牢,黑影撲朔閃現,所到之處,看守的侍衛皆無聲地倒在了地上。行進的最深處,是地牢的最裏間,整座王府地牢最為重要的軸心關押場所,也是嘉雲王與陸伯的所處之地。
經過殘酷的嚴刑,兩位年過半百的中年人早已抵製不住身心的痛意,昏厥了過去,從他們手上,臉上劃過的血絲凝結成粒,滴落在地上,砸開了朵朵鮮豔的血花。
黑影們相互交流了下眼神,隨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工具,將二人迅速地從鐵架上救下。因為攜人而逃,所以較來時的速度,黑影們明顯地慢了下來……
金虎侍衛團隱匿在王府的各個角落,所以總會有人看到黑影“現出原形”,他們伺機而動,準備著一場在森林中的猛虎捕獵行動。
這一切,落荊韶全然不知,他正悠閑地在殿中坐擁佳麗與美酒,徜徉在即將擁有雲恭璃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蒼都食來閣,瀟清炎與誌空對立而坐,麵對著整桌的美食卻無動於衷。黑影是逐玥國的第一暗衛團,從不會失手,都這會兒了人還沒來,瀟清炎不得不多想,黑影們會不會真的被困頓於一個小小的蒼王府。
誌空撚手輕算著,微皺了皺眉頭。這幾日的蒼都形勢變化太大,這下山路上他還算的是福卦呢,就一會兒的功夫,蒼王府倒成了一副凶卦,委實超乎了他的預想。
“蒼王府到底情況如何?”瀟清炎略帶煩躁道。
“不太清楚啊。”誌空撫過身上的流蘇,眉頭皺得愈發像個百褶的山川。
瀟清炎聽罷,冷哼了一聲,根本不願意再理會誌空什麼。神棍也有不神的一天嗎?不就是去劫個牢,多大的事情,至於算不出來是吉是凶,山上他是怎麼說的,這到了街市上,他就變卦了?
“這卦象要遠比天上星象複雜得多,若真那麼容易算透,何需天意不可違?”誌空無奈地搖了搖頭,順手撈起一杯清酒淋灑在地,示敬鬼神。
他這些時日,做了太多窺探天機的事情了,如今算不出準確答案,想想倒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