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蘇天齊匆匆趕到分局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半了,他整整遲到了兩個小時,雖然不會有人因此而責備他,或者扣他的工資、獎金之類的,但遲到仍讓他習慣性的懊惱,因為這四年來地獄般的殘酷經曆,已經讓他養成了極強的時間觀念。
蘇天齊最不喜歡遲到,而今天早上之所以還會遲到,那都是因為他昨天晚上太累太晚睡了!
為了找到那顆黑珠子的來源,昨天晚上在雲貫路,蘇天齊可是挨家挨戶的仔細搜查,整整一萬五千多戶住戶,他一家也沒有遺漏。
可他用了整整四個小時,將雲貫路兩側的住戶都搜查了一遍,卻一無所獲,甚至連一絲的蛛絲馬跡也沒有發現。
精疲力盡又十分失望的蘇天齊,回到景山八號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半了。
入睡之前,他意識到自己明早可能睡過頭,所以還特意設了個鬧鍾,可誰想到今天早上還是睡過頭了,那鬧鍾根本無法把他叫醒,要不是九點的時候,安叔特意上樓問他是不是不用上班,估計他要睡到中午才能自己醒過來。
當蘇天齊走進刑警一隊專用辦公室時,刑警一隊的同事們正圍坐在會議桌兩側商討案情,上班遲到的蘇天齊本想跟大家打個招呼,然後靜靜的坐在一旁旁聽,但是不等他開口,眼尖的陸政康便立即站起身來,態度恭敬的向蘇天齊喊道:“天齊哥,你來了啊!”
陸政康的反應倒在蘇天齊的意料之中,但隨後其他同事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讓他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天齊哥,好!”陸政康的聲音還未落下,刑警一隊的其他同事也跟著站起身來,態度恭敬的齊聲喊道。
這場麵弄得好像蘇天齊是分局局長似的,又或者說是黑幫分子在開會,實在是讓蘇天齊既詫異又有些哭笑不得。
“天齊,你來了啊!快過來坐,跟我們一起商討一下案情!”也坐在會議桌前的羅見東,對眾人此舉非但不覺得生氣,還跟著站起身來,親切的向蘇天齊招呼道,讓坐在他對麵的顏素既詫異又鄙視,要知道在分局,羅見東可是官本位思想最嚴重的分局領導。
可是在蘇天齊麵前,他竟然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也跟著巴結蘇天齊,要不是他還顧及到自己領導的身份,顏素估計他肯定也會和別的同事一樣,喊蘇天齊‘天齊哥’。
蘇天齊這猥瑣的死變態也配別人叫他哥,顏素打心眼裏鄙視眾人,覺得大家肯定都是瞎了眼。
恭敬不如從命,見大家的態度都如此誠懇,蘇天齊也就不客氣的坐在羅見東的旁邊,而後顏素幹咳了幾聲,一臉冰冷的提醒眾人繼續開會。
見蘇天齊晚到,羅見東還特別善解人意的將案情小聲的說給蘇天齊聽。
原來大夥在這個時候開會,是因為今天早上上班之後,中華大學藝術學院的院長親自到分局來報案。
這三四天來,藝術學院三棟女生宿舍樓屢次發生內衣失竊案件,昨天晚上還有一個大二女生在從舞蹈室回宿舍的路上遭人猥褻,要不是恰好被巡視的保安發現,估計那名女生就要名節不保了。
而讓學院領導如此高度重視,甚至不惜有損學院名聲,前來報案,是因為犯罪分子實在是太猖狂了,昨天晚上三名保安發現之後,那個犯罪分子竟然將三名保安全部打暈過去。
鑒於犯罪分子擁有很強大的武力,連學院保安也無法將其製服,學院領導擔心若不能盡早將犯罪分子抓捕歸案,會發生更重大的事故,到時候事情一旦鬧大,無法捂住,那學院領導就難逃其咎,所以才在最短的時間內向警方求助。
“既然大家都一致認為那偷竊女生內衣的變態狂和半路猥褻女生,並將三名保安打暈過去的犯罪分子,是同一個人,那麼大家有什麼對策能盡早將犯罪分子追捕歸案,最好是在今天之內就能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免得讓更多的無辜女性受害!”顏素沉聲問道,在說到‘變態狂’三個字的時候還特別加重了語氣,一臉厭惡的向蘇天齊看來。
而這時候蘇天齊正好聽羅見東說完案情抬起頭來,與顏素四目相對,見顏素滿臉的厭惡鄙夷之色,蘇天齊一臉的無辜,用眼神賣乖想討顏素的歡心。
隻可惜不等他用眼神解釋,顏素便很幹脆的將目光移開,再未在蘇天齊的身上停留一秒,而這一切都落入了陸政康的眼中,讓他若有所思,而後一臉敬佩的向蘇天齊看來。
“我覺得我們還是別太早下定論,還是先到中華大學藝術學院去調查一番,看能不能再獲取一些更重要的證據,然後再商議對策不遲!”見眾人各抒己見,爭得臉紅耳赤的,羅見東幹咳了幾聲。
“依我看大家也別爭了,既然天齊來了,那麼這個案子就交給他和顏隊去辦,我相信以顏隊的辦案能力和天齊的武力,隻要你們兩個齊心協力,不用一天肯定能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羅見東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