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顏素醉了(1 / 2)

景山八號別墅三樓的露天陽台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顏素,獨自以這護欄望著深邃的夜色,沉浸在痛苦而悲傷的回憶中。

“睡不著嗎?”蘇天齊溫柔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將顏素從回憶裏拉出來。

“嗯!”顏素點了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要不要來一杯,把煩惱灌醉了,它就不能打攪你睡覺了!”蘇天齊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問道。

“紅酒嗎?”顏素輕聲問道。

“入睡前來一杯紅酒,不但有助睡眠,而且還有美容養顏的功效!”蘇天齊微笑著解釋道。

“我不喝紅酒,不夠烈,二鍋頭你喝嗎?”顏素一臉平靜的問道,但是卻把蘇天齊震驚得目瞪口呆,他警花老婆不愧是女神中的女漢子,竟然嫌紅酒不夠烈,要喝二鍋頭。

“喝,當然喝!”蘇天齊稍稍一愣之後,很爽快的應道,酒對他而言就如同開水一般,所以不管是什麼酒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廚房裏有一箱二鍋頭,也不知道喝完了沒有!”

景山八號別墅內有這數量非常客觀的名貴藏酒,雖然不知道顏素為什麼不喝那些口感更加檔次更高的名酒,非要喝廉價的二鍋頭,但不等顏素說完,蘇天齊便飛奔著下樓。

“還有三瓶!”不到一分鍾,蘇天齊便把僅剩的三瓶二鍋頭拿上來,速度快得驚人,但顏素早已見怪不怪。

“給我一瓶!”

接過蘇天齊遞來的二鍋頭,顏素非常霸氣的擰開瓶蓋,直接灌了一大口,而後問道:“他應該回帝都了吧?”

“我讓人送他走水路,已經過了十二小時,應該也到了吧!”蘇天齊臉不紅心不跳,十分坦然的應道,因為他確實是讓笑麵虎送周鳴途走水路,隻不過為了懲戒一下周鳴途,他讓笑麵虎把周鳴途捆起來,套在麻袋裏,再綁上石塊,沉入黃浦江。

像這樣的懲戒對蘇天齊而言,那不過是小小的懲罰而已,要掙脫實在是太容易了,所以他覺得周鳴途肯定也能輕易掙脫,從水路逃回帝都,如果不行,而屍沉黃浦江,那隻怪周鳴途自己太笨,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要殺我,而我卻讓你放了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沒用特懦弱!”顏素又灌了一口酒,滿是自嘲的笑問道。

“你是善良,不是懦弱!”蘇天齊一邊柔聲安慰道,一邊走上前去,與顏素並肩而立,偷偷的將手輕輕地放在顏素的香肩上。

蘇天齊本以為嚴肅回想條件反射一般,把他的鹹豬手拍掉,但是顏素並沒有這麼做,讓他非常得意的在心裏偷著樂。

沉浸在悲傷和自責中的顏素,無暇顧及蘇天齊的小動作,繼續說道:“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你知道我們以前的日子過得有多苦嗎!”

“你吃過從菜市場撿回來的爛菜葉嗎?我吃過,而且吃了十幾年!”

“你有過一個饅頭要吃兩天的經曆嗎?我有,而且小時候經常要這樣!”

“是不是覺得我這樣過得很苦?”顏素哭著問道,“可你知道嗎,我媽卻連一個饅頭也沒有,因為她把僅有的一個饅頭給我了!”

一提到顏玉卿,想起她們母女曾經受過的種種苦難,顏素就不受控製的淚流滿麵,期間更是數度哽咽,無法再繼續說下去,蘇天齊很貼心的將她摟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悲痛的情緒,讓顏素又一次感受到如母親的懷抱一般的溫暖,所以並沒有抗拒蘇天齊的親昵動作。

在遇到錢博士之前,蘇天齊也生活在這座城市,但他跟顏素雖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同一個年代,可現實卻像是生活在不同的年代。

蘇天齊生活在舒適安逸的現代社會,而顏素卻生活在大饑荒的黑暗年代,不但要忍饑挨餓,而且還要受人欺淩,過得比舊社會的黑奴都不如。

在這個年代,在共和國改革開放的前沿城市,顏素所說的,簡直令人匪夷所思難以置信,但仔細一想卻又是必然,因為有人想要活活逼死她們母女,而這個害死她母親的罪魁禍首,就是如今共和國公安部部長的夫人。

在周澤豐依靠他老丈人爬上共和國公檢法係統一把手之前,周夫人的娘家便已是京派的成員之一,仗借著娘家的勢力,周夫人要對津海市的官員指手畫腳,讓他們迫害顏玉卿,隻是一句話的事而已。

所以並不是顏玉卿不夠勤奮,生活才過的如此淒慘,而是周夫人和與她狼狽為奸的官員,實在是太卑鄙、太殘忍、太趕盡殺絕。

自懂事以來,顏素就沒見過她母親能有一份超過三個月的工作,不管是在私企還是國企,也不管是什麼樣的崗位,一旦心如蛇蠍的周夫人想起她們母女,那她母親不但會丟掉飯碗,甚至連血汗錢都拿不到,讓她們母女本就非常拮據的生活更加的雪上加霜。

要不是她們鄰居一個老奶奶實在看不下去,時常偷偷的接濟她們,恐怕她們母女早就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