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蕭瑟，波瀾湧起。芸生皆罔，萬惡具興。蒹霞不生，白露為霜。九星連一，邪靈始棲。’”翰林院掌院大學士把那本破舊的，書頁泛黃糜爛的書合了上。書脊上印著一行字，《殆始預言》。
“我不管你在讀什麼，這詩寫的差勁極了。”總理李鴻兩隻手撐著桌子，眼神中透射出嫌棄。
“這顯然不是詩——”大學士撚著胡子說，“這要是的話，就太糟糕了。”
“你念這古文，是想告訴我什麼？”
“老朽有心無力，無從找尋確切證據。但引經據典，這樣的預言已經不止一本了。”大學士揉了揉眼睛說，“還有西域的《漢騫事略》，鮮卑的《北域正史》，河口的……”
“行了，”總理把身子直了起來，手背在後麵，“說重點。”他的語氣中顯然濃聚著不耐煩。
“此災緣由——
老朽以為，是龍。”
“龍？”總理戲謔地叫了聲，“龍是幾千年前滅絕的？”
“呃……呃…據古文所載，庸王絲寸時期就被殺絕了。”
“鄙人最信服的就是足下，因此足下才能不被絞死在圜丘上。這點還需要我提醒足下麼？”
“不……不需要。”大學士的語氣顯得很慌張。
“那您有什麼……真正的高見？”總理表情嚴肅了起來，他轉開話題問道。
“老朽雖不知那是什麼龍——龍種形態千變萬化，有的猙獰，有的和善，有的生翅，有的百足，有的能生雨，有的能刮風……”他突然一副豁然大悟的樣子，驚悟道，“閣下恕罪，人老了，說話總容易偏題。”
“沒什麼好恕的，您繼續說，我不會插嘴。”
大學士點了點頭，他繼續說“但……呃…但能助北匈人戰無不勝而使北域氣候極度異常的龍，老朽以為，應該是蛟龍。”
“嗯……”總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呃，其實能興雲作雨影響氣候的龍有很多。但棲居淡水的龍，愚以為，還是蛟龍。但老朽怕的是，我軍之敵若真為蛟龍，恐怕前線軍隊要麵臨的不僅隻是冬雨啊。”
“應對措施。”
“嗯？”
“那應對措施呢？”總理重複道。
“喔…哦，應對措施嘛……”大學士聚精會神地想了想，你可以用眼睛看就知道他一定很用神，否則他這麼翻白眼，是可以判一個侮辱總理，甚至是叛國的罪名的。
“磨一兩二錢杏仁，要現摘的——因為去苦過的杏仁沒毒性。”
“繼續說。”
“還要念珠草的果實，每盅三兩，磨成漿混進去攪拌。最後隻需要點綴上一朵月季就行。這種毒藥一盅即可致蛟龍死地。”
“月季？”
“呃，這可能隻是作者的喜好，寫這些東西的人腦子總多少有問題。閣下可以酌情處理。”
“十分感謝，喔，對了，順便代我向睿智的塔拉夫人問好。祝您長壽。”總理臨走時揮著手說。他走出圖書院時身後還跟著一個班的衛兵。
等衛兵和總理都走遠了，大學士才舒了口氣。而鱗次櫛比的書櫃上則立馬翻下來一個美麗的少女，她有一對耀眼的綠眸和一串精致的翡翠掛飾。
“交代清楚了，你可以放過我了吧？”大學士眉頭緊蹙，麵色憂鬱，“你該知道，李鴻是我的恩人，他雖出言不諱但這並不能——”
“我們從不殺無辜之人，且這些建議對你和你的統領都無害。但我一定要除掉那個邪物。”少女不耐煩的打斷了。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出手？”大學士在一旁踱步，腿關節不時哢吱作響。
“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少女親和的一笑，然後便轉身躍開了。她其實想笑得更詭魅些，但是那副該死的外表老是跟她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