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炫胤對她微微一笑,解釋說,“你難道就不覺得這些日子赤炎國的人越發有恃無恐嗎?”
白語瀾也反應過來,詫異地睜大眼,“你是說......”
“若是以前的赤炎國,別說是跟旗燕國一爭高下了,就是雙方國君見了麵都戰戰兢兢地鞍前馬後好生接待,唯恐引發對麵不滿。可現在卻趾高氣揚,絲毫不把旗燕國的使臣放在眼裏。”北炫胤眯了眯眼睛,斷言說,“赤炎國背後的文國,怕是要有大動作了。”
白語瀾有些震驚,“難道他真的敢跟旗燕國動手?”
“這有何不可。如今的文國不在是那個國運衰微的文國,而稱霸一方的旗燕國內憂外患層出,也不在是當初那個劍指天下的旗燕國了,不過是空架子而已。”
“不行,”白語瀾看著場爭論地越發激烈的使臣們,忍不住便要起身勸架。雖說隻是兩國使臣爭端,但是事情發生在自己家中,若是他們做主人的不出麵調停,難免以後貽人口實。
卻不想,不等他起身,北炫胤又伸手來將她按住,“別急,等下有人會出場的。”
“嗯?”白語瀾困惑地看他,那邊的喧嘩聲卻肅然安靜下來。她扭頭看去,最中間出麵調停的人居然是北炫卿。
“諸位,諸位。”北炫卿手執酒杯在擂台最中間對著台下深鞠一躬,麵目含笑朗聲說,“在座都是各國要臣,深諳禮儀之道,如何便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如同婦人一般爭爭吵吵起來了。諸位,諸位!大國相交,一舉一行皆是代表國之容儀,如此這般,實在教人不齒,說出去怕是也惹人笑話吧。”
一番話下來,場下頓時安定下來,赤炎國的使臣冷哼,均是齊齊對著擂台之上鞠躬行禮,“少城主見笑,是我赤炎國失態了,還望城主,城主夫人和少城主見諒。”
白語瀾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這些天一直耀武揚威甚至公然與旗燕國作對的的赤炎國使臣居然這般聽話。再看北炫胤,他的臉色卻仍是靜如吃睡,似乎一切盡在預料之中,絲毫不覺得驚訝。
不行。其中定然有詐。
然而,席上的城主卻對今天北炫卿的表現大為讚賞,輕撫胡須,滿目盡是掩不住的自豪欣喜。不愧是自己的兒子,麵對這種局麵進退有度,處置發言皆落落大方,盡顯不夜城地主風範,實在是叫他刮目。
白語瀾卻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這樣簡單,等比武大賽散去,便瞞著北炫胤,悄悄地跟蹤北炫卿。
隻是跟蹤不曾到了一半,竟被同行的赤炎國使臣攔截住了。
“少夫人。”赤炎國使臣輕撚胡須,“我等與少城主有要事相商,少夫人就不便同行了吧。”
白語瀾冷哼一聲,“誰家規定這條路隻有你們走得?”
使臣微微一笑,不與她爭,隻叫自己的人分立兩旁站定,做了個請的手勢,“如此,便不礙著少夫人的路,您先請。”
白語瀾暗一咬牙,卻也不好繼續跟蹤,隻得舍下跟蹤的念頭,繼續往前去了。
業炫卿在一旁冷笑一聲,帶著赤炎國的使臣便往他處去了。
業炫卿辭別了赤炎國使臣,吩咐人盯住白語瀾,自己一路馬不停蹄,直奔自己的住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