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吐珠,烈日普照。
當一切煙消,當一切雲散,帷幕倜然而落。
張三豐的嘴角處,斑斑的血跡,緩緩的滴落在洗的白淨的道袍之上,道冠早已滑落,白發散亂,低沉的咳嗽聲仿若呻吟一般。
“老了,當真是老了,老道認輸,任憑道友處置便是。”
日頭高照,光輝打在張三豐的臉上,卻似日薄西山之時的餘暉般稀薄。
那張老臉上,原本圓潤的光澤,褪去了血色,帶起了道道皺痕。
輸了!
輸在一個看上去仿若少年人的手上。
哪怕是張老道的心性早已不假他物,淡泊如水,低落仍舊難免於一心。
“咳!咳!”
昂首而立於張三豐的對麵的劉成,挺拔的身軀,在陽光的映照下,仿若戰神。
隨著三豐老道的話音落下,臉上帶著絲絲笑意。
這一戰,終於落幕。
使出了渾身解數的劉成,終於打敗了這一位武道宗師,這不僅是對他武道的肯定,也讓劉成的信心更加的爆棚,能夠勝過一名宗師的他,往後自然可以勝過更多的宗師,甚至肯定可以超越更多的宗師。
哪怕勝的並不輕鬆,哪怕渾身上下早已累的恨不得趴在地上,但是那種喜悅,又豈能容他人知。
“汪!汪!汪!……”
不待劉成對張三豐說什麼,一陣厚重的犬吠聲便已遠遠的傳來。
順著犬吠聲看去,遠遠的一具碩大的獸影,快速的直奔劉成所處之地,一邊跑,口中不斷的嗷叫,聲音中充滿著焦急。
“天意!”
劉成一眼便已認出,那正是自己從無間道內一直跟隨著自己的天意。
在從終南山下來後,天意一路跟隨他到了黃州城內。
武當山一行。劉成本就沒想過會和平共處,自然不想讓天意成為其負累,便找了處宅院,將天意關入了其中,沒想到居然讓它逃了出來,隻是不知其如何孤身從黃州到了這武當山來。
沒過一會,天意便一個俯衝到了劉成近前。撲身便一口咬向了劉成,就在武林人士以為這狗是張三豐派去的奸細之時,天意一口咬住了劉成的衣角,便往山下拽著,口中不斷的低聲嗚咽。
“嗯?”劉成驚疑一聲,有些不明白天意這到底是怎麼了。自從自己回到終南山後,天意便有幾分古怪,早已通靈的它,按道理來說應當不會無緣無故的如此,但是究竟是為何會讓天意這般急躁呢?
難道是要告訴自己什麼?
語言不通的障礙,讓一人一犬之間的溝通,構建了一道天嶄。
好似看到了劉成的迷茫。又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天意瞬間放下劉成的衣角,衝著偏北方的一處激烈的狂吠起來。
順著天意狂吠的方向看去,無數的人影晃動,當頭的一群人令劉成的瞳孔為之一縮。
陳友諒!
趙敏!
這……
沒有哪一刻,劉成的心跳的比現在更為的劇烈。
那不知是心痛,還是心酸。
五味瓶翻到在心中,萬般滋味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