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吉虎把父親的杯子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他知道父親把底盤都托出來,也知道父親說的是完全正確的,但他就是說不出口,隻能默默的站在旁邊,忍受著父親有點失落的眼光。
“你,出去吧,讓我安靜一會。”劉長岩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有幾分像自己,固執,認定的事情就絕不回頭。
劉吉虎默默的轉身,龐大的身軀向門口走去,忽然門被敲響了,劉吉虎打開房門,一個勤務兵敬了個禮,然後向劉長岩報告:“一位叫林浩軒的年輕人求見。”
劉吉虎剛想離開的身軀停滯了,心裏莫名的一亂,扭頭看著父親,他不明白林浩軒不是直接找他,而是來找劉長岩,這個林浩軒究竟想要玩什麼?
劉長岩知道林浩軒的來意,輕輕抬手,對勤務兵說:“請,快請。”
劉吉虎回身關上門,不解的對父親說:“林浩軒怎麼找你而不是找我呢?”
劉長岩搖搖頭,眼神已經恢複了昔日的威嚴和圓滑,平靜的說:“有兩個原因,第一個:他知道你竟然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事情,正在氣頭上,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
第二個:打狗看主人,林浩軒來我這裏探風,並確定你我的態度;如果可以談就談,不能談。”劉長岩停滯了一下,開口說:“那就不談,直接以硬對硬。”
“他憑什麼?憑那千餘岐門幫眾?”劉吉虎的眼裏有著幾分不屑,冷冷的說:“我承認,雖然岐門很強大,但他們總不敢公然對抗軍隊吧?”
劉長岩忽然感覺自己這個兒子已經變了,變得狂妄自大,變得不可理喻,心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呢?
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讓做事妥當的劉吉虎變得如此讓自己不認識呢?
林浩軒坐到了劉長岩的麵前,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這讓一臉平靜的劉長岩心裏很是歎服,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林浩軒竟然若無其事,年紀輕輕就有這份定力,自己的兩個兒子何時能夠趕上林浩軒呢?
林浩軒看看滿臉平靜的劉長岩,又看看沙聲不吭的劉吉虎,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劉叔叔,我現在還可以這樣稱呼吧?或者有什麼其它好稱呼建議?”
劉長岩心裏一動,知道這是林浩軒拋出的第一個試探信號,忙爽朗一笑,說:“當然叫劉叔叔比較親切,現在可以,以後也可以,隻要你喜歡。”
林浩軒點點頭,滿意的笑著說:“那就謝謝劉叔叔如此賞臉,看得起我這個江湖上打滾的人,我還以為官賊兩立,永遠沒有相容的可能呢。”
“怎麼會呢?”劉長岩心裏越來越欣賞林浩軒說話的方式和語氣,平淡之中帶著機鋒,卻讓人不會感覺唐突,笑著說:“這個世界的蛋糕那麼大,並不一定要搶著吃,每人分一半已經足夠撐死,又何必去浪費精力物力呢?”
林浩軒已經完全明白了劉長岩的意思,劉吉虎的事情並非他的指使,其中存在有誤會,心裏稍微放心下來。
他還怕是劉長岩因為自己跟畢宇清有交情,懷疑自己是畢宇清的人,而對自己,對岐門開刀呢,現在確定並非如此,那麼跟劉吉虎的談判就可以開明見山了。
林浩軒微微一笑,站起來,淡淡的說:“謝謝劉叔叔了,希望我們永遠是分著蛋糕吃,而不是搶蛋糕吃。”
劉長岩點點頭,知道林浩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扭頭看著還在沉默的劉吉虎,出聲喝道:“吉虎,岐少是朋友,不是敵人,有什麼事,你就不能把能攤開來講嗎?”
劉吉虎的臉色微變,欲言又止,隨即一聲輕歎。
“我知道是什麼事。”林浩軒平靜的看著劉吉虎,眼神無驚無喜:“因為姚朵朵。”
劉長岩滿臉疑問,顯然不知道姚朵朵是何許人也;劉吉虎則是臉色一變,直盯盯的看著林浩軒。
“姚朵朵是誰?”劉長岩見到兒子臉上有幾分慌亂,知道林浩軒猜對了。
“林浩軒,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劉吉虎顯然不想要父親知道姚朵朵的存在,吼了起來:“不要扯上其他人。”
劉吉虎說完,走上前來,就想要拉著林浩軒出去。
“劉吉虎,你不能走,今天必須把事情講清楚。”劉長岩臉色一沉,喝止自己的兒子:“我必須要知道‘姚朵朵’是誰,她是怎樣把我智勇雙全的兒子變成現在的衝動魯莽。”
劉吉虎見到父親陰沉的臉,停止了動作,知道自己老頭子的性格,如果今天不把事情交待清楚,可能自己前腳剛走,父親後腳就讓人去查姚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