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吉虎痛苦的搖搖頭,返身向門口走去,不忍心再看一眼,姚朵朵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胸口流出的鮮血染紅了身邊的地板,絢爛淒豔。
劉吉虎推開門的時候,劉長岩見到倒在地上的姚朵朵,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他實在擔心兒子會放過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以前竟然能夠迷倒劉吉虎,難保以後又曆史重演,何況姚朵朵活著,難於向岐門,向林浩軒交待。
林浩軒見到劉吉虎出來,臉上忽然變得沒有了什麼笑容了,平靜的說:“虎哥,證據我擺在你麵前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也給你們劉家交待了,希望以後河水不犯井水。”
林浩軒說完之後,就帶著岐門的兄弟向外麵走去,劉長岩心裏則咯噔一下,他知道林浩軒說‘河水不犯井水’這些客套話已經暗示著兩家以前的友好交情不複存在,除非劉吉虎現在還給岐門一個交待,忙向兒子使了個眼色。
劉吉虎不是傻人,自然知道林浩軒的意思,忙大喊一聲:“岐少,請留步。”
林浩軒恰到好處的停住了腳步,回頭淡淡的說:“虎哥還有什麼吩咐?”
“岐少,是劉吉虎有眼無珠,被人灌了迷湯,因此對岐門做出了不當之事。”劉吉虎踏前幾步,誠懇的說:“劉吉虎不敢乞求岐門兄弟的原諒,但劉吉虎怎樣都要給岐門,給岐少一個交待。”
林浩軒他們靜靜的看著劉吉虎,完全沒有客氣的意思。
劉吉虎一咬牙,用手裏沾著姚朵朵鮮血的短刀往自己身上連刺了三刀,刺進最後一刀的時候沒有拔出刀來,忍著痛疼說:“岐少,我不知道這個交待夠不夠?”
劉長岩心疼的看著兒子,但還是忍住了沒有說話,自己招惹出來的禍,總要自己去解決才是個男兒。
林浩軒見到劉吉虎身上沒有拔出的短刀,知道那是等自己出手,他沒有立刻上去拔刀出來原諒劉吉虎,而是對身邊的老鞏他們說:“岐門的男兒們,虎哥的交待夠不夠?”
“夠!”
老鞏他們雖然惱恨劉吉虎不打招呼就對岐門下手,但知道劉吉虎也是被人設局,何況他已經殺了心愛的女人,加上這三刀,已經足夠給岐門受害的兄弟交待了。
林浩軒點點頭,微微一笑,上前幾步,來到劉吉虎的前麵,淡淡的說:“虎哥,以後大家還是好兄弟。”話音剛落,左手猛然閃出,劉吉虎隨即感覺一痛,再看之時,身上的短刀已經到了林浩軒的手裏,滴著溫熱的鮮血。
劉吉虎知道林浩軒他們原諒了自己,臉上帶著笑容,隨即有幾分傷感:“岐少,真是對不起了。”
劉長岩走上前來,見到劉吉虎身上的傷口,雖然心疼,但表情卻波瀾不驚,說:“忘記所有不愉快的事情,明天又是新的開始。”
夜風又灌進了這個廢舊的廠房,窗戶呼呼的響個不停。
朝陽初升,雲娜東驤神駿。
岑藝虎看著眼前精致的食物卻絲毫沒有半點胃口,管家皮青海小心翼翼的站在旁邊。
岑藝虎平靜的像是潭死水,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皮青海雖然知道,但還是不敢開口,他一向知道,在岑藝虎這樣的人手下混飯吃,有時候愚蠢比聰明更有用。
良久,岑藝虎才歎出一口氣,看著散發著熱氣的肉粥,淡淡的說:“周所長他們全軍覆沒?”
“是的。”皮青海忙開口回答:“全部被殺,一個活口都沒有。”
岑藝虎似乎在聽別人的故事,伸出手用湯匙攪拌幾下肉粥,繼續開口說:“林浩軒活著回到了何南?”
皮青海小心的點點頭,盡量用簡潔的語言回答:“是的,所以何南的所有場子都被岐門踩了,胡家兄弟也連夜失了蹤。”隨即遲疑了一下,說:“也許被殺了。”
岑藝虎的臉色依然平靜沒有半點起伏,似乎並不為胡家兄弟的性命擔心,隻是攪拌的湯匙微微停滯:“就是說周全完美的計劃都失敗了?還可能暴露了我?”
“不知道是林浩軒太聰明,還是我們的計劃哪個環節出了差錯。”皮青海沒敢正麵回答岑藝虎的問題:“但林浩軒確實還活著。”
岑藝虎放下湯匙,臉上沒有憤怒,反而有了絲笑意,淡淡的說:“這個未見麵的對手果然有點意思,怪不得畢宇清他們那麼賞識他。”
“我們是不是就此作罷呢?”皮青海提出心中的疑問:“如果我們再動林浩軒,老爺子和畢宇清都會知道。”
岑藝虎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機,手指輕輕夾起桌麵上的筷子,猛地一閃,筷子刺入了了強上的掛靶上,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對皮青海說:“岑藝虎是半途而廢的人嗎?竟然不能明來,那就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