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軒拍拍羅洪侃的肩膀,聞著清晨的空氣,淡淡的說:“晚上,會討回公道的!”
羅洪侃感激的望了眼林浩軒,微微仰頭,吐出一口牙膏水,還有說不出來的悶氣。
“羅洪侃,你這狗日的,說過多少次了。”宿舍裏麵傳來一聲大吼:“千萬不要肉鬆包,都是隔夜的,偏偏不聽,不僅吃虧,還害老子咬到半條蟲!”
林浩軒和羅洪侃回頭望去,齜牙咧嘴的梅仁義正坐在床上吐出半個包子,滿臉鬱悶神情卻不忘‘商本色’,‘不客氣’的教訓著羅洪侃:“肉鬆,奶油,豆沙都是五毛,你則就挑肉鬆的呢?難道不知道豆沙,奶油都比肉鬆要值錢嗎?”
羅洪侃不服氣的擦擦嘴巴,走進宿舍,反駁著:“你怎麼就咬定是我買的?難道不可以是林浩軒買的嗎?”
郭少安此時已經被吵醒了,出聲支援梅仁義:“林浩軒哪裏有你那麼蠢,知道我們受傷要好好補補,怎麼會給我們買菜包呢?”
羅洪侃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林浩軒已經製止著這三個活寶的無休止爭鬥:“停,停,你們就不能安靜安靜嗎?梅仁義,你們的傷口怎樣了?能不能走路了?”
梅仁義他們似乎很聽林浩軒的話,立刻停止了對羅洪侃的發難,隨即扶著床,試探著走路,雖然觸及到傷口還有些疼痛,但已經能下地走路了,這讓昨晚全身痛疼的他們欣喜若狂。
忽然,原本動都不動的昭天坐了起來,半睜著眼睛望洗手間跑去,嘴裏喊著:“早點說啊,我還以為不能走路,忍了一個晚上沒去廁所。”
林浩軒他們幾個全部爆笑不已。
林浩軒笑過之後,忽然想起個問題,昨晚太匆忙都沒來得及問,於是扭頭問梅仁義他們:“葬花堂約我在哪裏見麵?什麼時候?”
“蘭博灣!”上完廁所的昭天滿臉輕鬆的走回來,開口回答林浩軒:“晚上九點。”
林浩軒暗暗點頭,手指之間不斷的跳躍著硬幣。
這天似乎過得特別的快,梅仁義他們邊躺在床上悠哉養傷邊拌嘴調侃,林浩軒則用讓郭少安調看今晚要去的地方蘭博灣,這就是林浩軒的心思細膩之處,任何事情多加幾分小心總是不為過的,起碼可以讓自己多活些日子。
首華的蘭博灣位於潮陽區的僻靜角落,曾經是個藝術家雲集的酒吧,結構類似於古代的羅馬竟技場,中間圓形露空舞台,四周環圍房屋和走廊。
幾年前被葬花堂下麵的人霸占之後,改為男盜女娼之所,吸粉,賣笑,飛車,賭博,拳擊應有盡有。
林浩軒他們站在蘭博灣麵前的時候,心裏同時湧起了個成語,“烏煙瘴氣”,濃烈的煙草味,香水汗味,酒精發酵味全部交織在一起,飄蕩在蘭博灣酒吧久久沒有消散。
酒吧裏麵的男男女女走來走去,聲音不斷的喧雜回蕩,一些非主流人士跟林浩軒擦肩而過的時候看都沒有看林浩軒他們,林浩軒的心裏感覺到有絲不對勁,心裏細想之下,微微一笑,右手輕輕的插入口袋,按下了準備好的電話。
郭少安看著周圍社會渣子,心裏莫名的慌亂,低聲跟羅洪侃說:“我怎麼感覺像是唐僧進了妖怪洞啊,心裏很不踏實啊。”
羅洪侃擺擺手,淡淡的說:“有林浩軒在,我們一定沒事的。”
“即使有事,你又怕什官麼?”梅仁義不屑的看著郭少安,摸摸背部的砍刀:“天才林浩軒都跟你一起倒下了,你又有什麼遺憾的呢?”
昭天苦笑起來,拍拍他們的肩膀,讓他們跟上林浩軒的步伐。
林浩軒帶著昭天他們幾個,走到露天舞台的中間,拉過一把椅子,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並向四周喧鬧的尋歡男女揮手,然後喊道:“安靜!”
林浩軒底氣十足的“安靜”讓整個蘭博灣酒吧瞬間停止了喧鬧,喝酒的,猜拳的,接吻的都停了下來,眼盯盯的望向林浩軒,望向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林浩軒。
“我是來這裏找人的!”林浩軒漫不經心的轉著硬幣,淡淡的說:“他叫佳哥!”
“哈哈,沒有想到,你果然來了!”樓上閃出了十幾個人,為首者正是在‘客來香’餐廳吃飯放蟑螂的佳哥,陰森森的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
林浩軒見到佳哥有恃無恐的神情,隨即見到自己四周的尋歡男女瞬間全部向外退去,並把一樓的門全部鎖緊,行動迅速和撤離有序,都表明佳哥早已經有了準備。
羅洪侃微微變色,不由自主的冒出來:“不好,中計了!”
羅洪侃的話音剛落,原本樓下的幾十號人已經和樓上的幾十號人彙合了,甚至有四五個拿著長短槍對準林浩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