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毛的神情瞬間停滯,臉部的肌肉變得僵硬起來,畏懼,痛苦交織著,但他還是沒有扭頭去看林浩軒,他忽然覺得自己無力掌控的事情就任由他去,當下是要掩飾自己的身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火鍋店的老板始終沒有走過來,卻來了幾個彪行大漢,毫不費力的拖起刁毛,扔進了大雨中,刁毛剛剛站了起來,萬楊已經一腳踢中他的膝蓋,讓他再次倒在雨水之中,並一腳踩住他的背部。
林浩軒看著在泥水裏麵掙紮著的刁毛,淡淡的說:“雨不但使人頭腦清醒,也會使人坦然相見。”
他停了一會兒,接著又說:“自古以來,‘雨’一直都是人們感傷的代用詞,在雨中很容易使人想起一些不該想的事,也會使人忘情的說出一切。”
刁毛在地上努力的吼起來:“我不認識你,你們認錯人了。”
林浩軒使個眼神,萬楊拔出一把短刀,奮力的砍在刁毛的手臂上,一聲慘叫之後,鮮血隨著雨水歡快的流淌起來,跟雨水彙成水流向地下管道流去。
“刁毛,我問你,是誰讓你縱火天使人間酒吧的?”林浩軒夾起牛百葉細細的咬起來:“你可以不說,但我不知道你身上的鮮血被雨水這樣衝刷,能夠支持多久。”
萬楊立刻把刁毛受傷的手放在他麵前,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鮮血流淌,
刁毛手臂上傳來的陣痛,還有心理承受的壓力,讓他漸漸變得恐懼起來。
林浩軒夾起個牛肉丸,輕輕一揮,牛肉丸到了刁毛的嘴邊,冒著熱氣,讓人在這寒冷的雨中感覺到幾絲溫暖。
林浩軒臉上帶著笑容,語氣平靜的說:“你想要在雨中流血而死呢,還是想在店內舒舒服服的打火鍋,吃牛肉呢?”
刁毛原本堅強的意誌就這樣瓦解了,揚起頭,冷風吹來,哆嗦著說:“我說,我說。”
烏雲雖然已散了。雨還是下的這麼大,而且似乎沒有停的意思。
“香粒亭”,
畢宇清已經設好了酒宴,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兩個人。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周密走了進來,全身收拾的幹幹淨淨,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
畢宇清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周總還真是意氣風發啊?”
周密微微一愣,聽不出畢宇清什麼意思,打著哈哈:“畢隊長真是說笑了,周密已經被林浩軒從仁濟堂的副總位置清退了,哪裏還能意氣風發呢?”
隨即話中有話:“畢隊長又不肯為周密做主,周密在首華都快沒有立足之地了。”
“周總,你老怎麼可能沒有立足之地呢?”門外傳來平靜卻帶著威嚴的聲音:“你老神通廣大,上可達權貴,下能識混混,真是讓林浩軒著實佩服啊。”
說話之人,正是神情波瀾不驚的林浩軒,他剛剛踏進廂房,就把身上的風衣幹脆利落的扔在架子上,剛好壓著周密脫下來的衣服,讓周密的眼裏閃過惱怒。
周密忽地站起身來,對畢宇清說:“畢隊長,這個狂妄的小子怎麼也來了?他在我不在,周密就此告別。”
林浩軒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淡淡是說:“周總就此離去,是否做賊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