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被林浩軒點破了心事,臉上再次變色,冷冷的說:“非是張某要置岐少於死地,而是岐少欠紅狼幫太多血債,張某可以放過岐少,但紅狼幫的兄弟卻個個熱血,勢必與岐少血戰到底。”
林浩軒輕歎一聲,喝完杯中的葡萄酒,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笑笑說:“禮物,我也送了,事情,我也講完了,以後的事情,聽從天意吧。”
林浩軒說完,就準備離去,始終一言不發的李冰珊自然不甘林浩軒就這樣離去,冷冷的說:“亂咬人的狗,無論怎樣的凶惡,始終都是條惡狗。”
張勇忽然讚賞的看著李冰珊,這幾句話說的好,足於讓林浩軒抓狂了。
林浩軒淡淡一笑,平靜的說:“心裏有什麼,看到的東西才是什麼。”
李冰珊臉色巨變,張勇的神情也是愣住,這林浩軒,反應之快實在出乎人的意料。
此時的亭子四周已經黑壓壓的圍著上百位紅狼幫精銳,眼神都死死的盯著林浩軒,也等待著張勇一聲令下,立刻斬殺林浩軒他們,為以前死去的和剛剛死去的兄弟報仇。
林浩軒完全無視他們的存在,帶著戢南天他們轉身離去,毫無畏懼的從百餘紅狼幫弟子中間穿插過去,一位戰將實在按捺不住,拔出匕首,向走在最後的戢南天射去。
匕首刺破空氣,急速的向戢南天襲擊而來,戢南天似乎毫無感覺危險的逼近,直到匕首貼近背心的瞬間才猛然回手,接住來勢凶猛的匕首並奮力反射,匕首立刻像是利箭般的原路射去,在戰將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刺進了他的肩膀,沒入根部。
一聲慘叫,戰將肩膀被刺傷,並被衝力帶退了幾步,靠在亭子上才止住了腳步。
戢南天每一寸移動都很慢,可是每一寸移動都潛伏著令人無法預測的危機,卻又偏偏能讓每個人都感覺得到。
戰將的慘叫立刻驚起了百餘紅狼幫弟子的血性,奮勇著向林浩軒他們撲去,張勇雖然也想要此刻就把林浩軒他們斬殺在地上,但知道必然會付出慘烈的代價,隨即想到明晚更重要的行動,立刻出聲喝止:“住手!”
紅狼幫的弟子憤怒的止步,手裏的砍刀閃著寒光。
“張幫主,你應該立刻把那狂妄的小子斬殺。”李冰珊添油加醋的進言:“否則紅狼幫兄弟心頭難泄這奇恥大辱啊。”
張勇雖然貪戀李冰珊的美色,此刻卻不滿的望了眼李冰珊,淡淡的說:“張小姐,這是紅狼幫的事情,我一切自有分寸。”
李冰珊立刻閉嘴,有一種人有在權勢在財富之前永遠會把頭低下來的,而且是心甘情願,心悅誠服。
李冰珊就是這種人。
林浩軒似乎猜測到了張勇的顧慮,臉上滿麵春風,忽然露出種非常神秘的微笑。
張勇看著林浩軒他們走出門外,隨即把杯中的酒喝完,換上笑容,跟李冰珊說:“張小姐,這裏良辰美景已經被破壞了,我們進屋談點正事吧。”
張勇的笑容很邪惡,很男人,但李冰珊卻很喜歡,這就表明,投資的事情還是有希望的。
於是張勇和李冰珊攜手向主別墅走去,淡淡的談笑著,似乎已經忘卻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甚至忘記了紅木棺材還擺在亭子旁邊。
二狼二將遣散完紅狼幫弟子之後,看著張幫主離去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歎道:“張幫主真是越來越膽小怕事了,璽萌別墅有兩百紅狼幫精銳,卻讓林浩軒他們囂張而來,跋扈而去,實在讓紅狼幫蒙羞啊。”
楊耀淡淡一笑,平靜的說:“張幫主在你們眼裏真的對外膽小怕事,對內魯莽暴躁?”
二狼二將異口同聲的說:“難道不是嗎?”
“首華大小幫派無數,除了近五十年之久的葬花堂。”楊耀似乎想要點醒這幫莽夫:“沒有幫派能夠在首華熬上半年,不是被葬花堂吞並,就是被政丶府打擊。”
二狼二將同時點點頭,開口說:“這個自然知道。”
“紅狼幫卻是第五個年頭。”楊耀微微一笑,淡淡的破迷:“膽小怕事,魯莽暴躁之人能夠讓紅狼幫傲立如此之久嗎?”
二狼二將笑了,他們忽然已明白楊耀的意思。
楊耀也笑了,隨即離去,他相信張勇一定有安排給自己。
紅木棺材就這樣擺在亭子旁邊,張勇沒有開口要人搬走它,誰也不敢,也不想去挪開。
圓圓的月亮射下明亮的月光,照在紅木棺材上,詭異,陰森,恐怖。
林浩軒正躺在沙發上,依靠在媚姐的身上,看著圓月,旁邊放著剛剛溫好的湘桂酒,心裏思慮著明晚的行動。